是四阿哥的遠房表妹。選秀開始之前,德妃就將烏雅氏接進宮住了幾日,原本聽說是要指給十四阿哥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又指給了四阿哥。
齊布琛端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打量著烏雅氏。她是一個樣貌清秀的女子,身段還不錯,據說年齡和她一樣大,都是十五歲。
似是覺察到了齊布琛的目光,烏雅氏抬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
敬茶開始,那拉氏喝了茶之後,賞了烏雅氏禮物。李氏見狀,從頭上拔下了一根同樣貴重的簪子,嬌笑著賞給了她。
四阿哥看著李氏,微微皺了皺眉。
齊布琛淺笑著碰了碰茶水,又用帕子將粘在嘴唇上的茶水擦乾淨,也賞了東西。只不過她的東西比著那拉氏的減了幾分。
完了之後,四阿哥便立刻出門辦差了。其實一個格格的敬茶儀式,根本就不需要四阿哥出場。不過,烏雅氏背後有德妃,四阿哥不想太掃德妃的面子。
三天後,賈氏也進門了。齊布琛在給那拉氏請安的時候,見過賈氏。那是一個十分端莊秀美的女人。
賈氏的身份很特殊。她是正白旗包衣,祖上賈源跟隨多鐸屢立戰功,被封為榮國公。她是透過四十五年的小選進的宮,家裡使了力,讓她去了太子身邊伺候。她在毓慶宮也算有些臉面,又被太子派到兒子弘皙阿哥那裡伺候。不知怎的,又成了四阿哥的侍妾。
這樣的經歷,讓齊布琛想到的只有一個詞:探子。
不知那拉氏是不是知道賈氏的事情,她對賈氏,到也算是溫和。
回到房間後,白蘇問道:“主子怎麼對這個賈氏如此在意?”
齊布琛擺擺手,道:“無事,以後讓人盯牢賈氏便好。賈氏的事情,咱們不粘手。”這個女人以後會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她的家族也因為她的死轟然倒塌,她不能出手,也不需要出手。
康熙四十六年八月,木蘭秋闈開始。四阿哥未帶任何妻妾隨行。
康熙大駕一走,宮裡的德妃就突然病倒。那拉氏及十四福晉等人即刻入宮侍疾,齊布琛自然也在列中。
德妃是真的生了重病,連著許多日都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在眾多侍疾的女人中,伺候的最多的,是兩個嫡福晉以及烏雅氏。然而,嫡福晉到底還要管理府裡的事物,所以沒過多久,德妃就打發她們回去了。李氏以及十四阿哥的兩個側福晉要照顧自己的孩子,也被打發回去了。
這樣一來,齊布琛作為唯一留下的側福晉,首當其衝地上前照顧德妃。德妃的一應事宜,大多都是由齊布琛和烏雅氏伺候的。
然而,德妃對齊布琛的態度並不好。她不會指桑罵槐,也不會給臉子,齊布琛伺候她,她也不拒絕,她只是無視齊布琛,當她不存在。
無視這一條,在人與人相處間,比任何處罰都嚴重。那代表,德妃不想和齊布琛有任何的關係。
齊布琛自然是感受到了這一點,但是她什麼也沒說,仍舊做著該做的事情。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她是德妃,也不會喜歡自己。
因為她姓佟佳,是抱走了四阿哥的孝懿仁皇后的同族;因為她的母親姓郭絡羅,她是那個和德妃鬥了一輩子的宜妃的侄女。
這一日,德妃喝了藥後睡著了。烏雅氏因為照顧德妃時間太長,面上已經顯露出疲憊,齊布琛便打發她和其他格格侍妾去休息一會兒,她親自守在德妃床邊。
正當她靠坐在椅子上,模模糊糊地想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德妃的夢話。
“皇上,四阿哥是婢妾的孩子!婢妾求您了……婢妾沒有害宜嬪娘娘……求求您,不要帶走他……”
“通嬪娘娘……婢妾沒有偷看四阿哥,婢妾只是逛到這裡而已……婢妾有罪……”
“禛兒……我才是你額娘……皇上,您把孩子還給婢妾吧……愛新覺羅玄燁……我恨你……”最後三個字,很輕,但隱含著無盡的恨意和痛苦。
齊布琛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德妃床邊,發現她閉著眼睛,神情痛苦,滿頭都是汗。她怔怔地看著德妃,心情極度複雜。
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嘆了口氣,洗了毛巾,幫德妃輕輕地擦了汗。
自此以後,她伺候德妃越發上心。
三日後,木蘭圍場傳來訊息,四阿哥染上了時疫,恐怕時日無多。
德妃聞言,當場就暈了過去。
御醫將她救醒後,齊布琛扶著她的肩膀道:“娘娘!您和福晉現在是府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