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道:“主子,和文,和雅,和寧,和秀,和畫都在外頭等著,說是有要事回稟。”
齊布琛回過神來,吃了一驚,道:“怎麼她們幾個都一起過來了?莫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事兒發生?”
林嬤嬤的臉色很難看。她道:“奴婢也只是知道一點,主子還是將她們叫進來問話吧。”
齊布琛心中凜然,立刻讓林嬤嬤將那幾人領了進來。
五個丫頭齊齊地給她行禮,齊布琛看她們都臉色沉重,便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竟要你們五個人一起來我這兒?”
和文率先道:“回主子的話,今兒早上,大廚房送來了主子的份例。因著主子懷孕,爺看重,送來的東西倒也不少。可是,那裡面的東西,竟有一半是有問題的。送過來的大麥芽,綠豆,兔肉等都是孕婦不能吃的,能吃的山雞卻是從小就用紅花養的,連咱們莊子裡送來的水果,都被人動過手腳了。好在奴婢是知曉這些忌諱的,若是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就會中招。奴婢覺得此事頗大,必須得讓主子知道才行。”
齊布琛面色平靜,擱在桌子上的手,卻是緊緊地握成了拳,關節處隱隱發白。她沉著聲音問道:“和秀,你又是為何而來。”
和秀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回主子的話,奴婢發現新分來的衣服中,有幾件上味道不對。奴婢將那些衣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才發現用來繡花紋的那些絲線,在被用之前,是在藥水中泡了許久的。
齊布琛面無表情地看向和寧,道:“你那兒呢?”
和寧回答道:“奴婢聽下面的小丫鬟說,最近院子外面總有幾個生面孔在轉悠,奴婢擔心會出事。”
齊布琛又看向和雅,和雅便道:“內務府送來了兩套彩釉的瓷器,奴婢已經收起來了。”
房間中一片寂靜,五個丫頭俱低頭站在那裡,一聲不吭。林嬤嬤和白蘇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一時間都被嚇住了。
齊布琛突然輕笑出聲,然後將手鬆開,動了動五指。
林嬤嬤一時摸不清她要做什麼,只是疑惑地看著她。
齊布琛面上淺笑,眼神卻是冰冷的。她道:“嬤嬤,看到了沒?咱們礙了別人的道,別人就要這麼對咱們呢。這些事兒,一個不小心就會中招,到時候別說孩子,恐怕命都要去掉半條。我當日還說是武氏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可現如今想想,武氏身邊伺候的人原就不多,哪裡防得了這麼多?嬤嬤,咱們家太太進門的時候,你心疼我有個繼母。可不曾想,太太雖是有些尖酸刻薄,卻萬萬不會有這種歹毒的心思。說起來,在佟府的日子,還是咱們過得最舒心的日子了!”
“主子……”林嬤嬤不忍地喊了一聲,“這接下去,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齊布琛冷笑一聲,道,“姐姐妹妹們送了這麼多好東西到我這兒來,我豈能一個人獨享?”
說著,她看向和文,問道:“這些東西,是誰指使著拿過來的,能查出來嗎?”
和文忙答道:“查出來了。除了福晉,耿側福晉,武格格和被關在院子裡的李側福晉外,那些人都有動手。其中那隻喂著紅花長大的山雞,是賈氏透過內務府送的。她家本是包衣,國公府人脈又廣,那隻山雞表面上爺看不出什麼來,所以要送進來很容易。”
齊布琛點頭,食指敲了敲桌子,道:“你將那些東西分成兩份,一份給福晉送去,剩下的那些,誰送過來的,全部都給我送回去。林嬤嬤,白蘇,你們倆一直跟著我,外頭的人都認識你們。去福晉那兒的事兒,林嬤嬤你親自去辦。至於那些人的,白蘇你去跑一趟。該怎麼樣說,你們都清楚吧?”
外面的人都當林嬤嬤和白蘇是她跟前的得意人,那她就讓兩個得意人去辦這件事!那拉氏雖然沒有出手,但推波助瀾是一定有的,不然就憑著那些人,怎麼可能將那些東西送到她這個防得如此緊密的繁景院?如今是她當家,府裡出了任何事,她都有個治理不嚴的罪名。既然如此,那就乾脆將一切都攤開了說。
她不和你玩陰謀,這一回,咱們硬碰硬來!
“嗻。”林嬤嬤和白蘇齊聲應道,各自下去做事了。
齊布琛起身走到床邊,躺下道:“和文,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身體不適,誰都不見。”
和文應了一聲,與和秀服侍著齊布琛躺下後,帶著小丫頭出門了。
林嬤嬤指揮著小丫頭將東西裝好,然後領著她們去了那拉氏的正院。也是巧,林嬤嬤到正房的時候,四阿哥也在那拉氏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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