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然是大丫鬟,和秀、和雅、和寧依然是二等丫鬟,去那邊後你們手裡的事情不變。將畫兒從三等丫鬟中提上來,改成和真吧。和文,等會兒你讓她過來一趟。”
“嗻。“挽著婦人髻的和文福了福身,低聲應道
“林管事家的,以後要稱林嬤嬤,幫我看著整個院子。外頭我不管,內院和外院不許有一個釘子。和文以後就稱文嬤嬤,小廚房就交給你了。白蘇依然貼身跟著我,紫蘇還是管理所有的賬務。和秀,你管理針線上的東西,衣服帳子被褥全是你的事兒,不能讓人輕易動了手腳。和寧,到時候四福晉送過來的三等丫鬟和粗使婆子都歸你管,該打打,該罰罰,該賞賞,讓和真也暫時跟著你,你好好教教她,到了那邊再看著安排。還有和雅,過去後你就不僅僅是管著書房了。臥房,書房,正房,院子,物什安排,什麼是會逾制的,什麼是對身體有害的,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嗻!奴婢明白!”丫鬟婆子們對視了一眼,立刻大聲回答。
齊布琛點了點頭,又喝了口茶,道:“你們先下去吧。和文先去找和真,把事情和她說說,讓她趕緊收拾起來。”
在緊張的安排中,齊布琛出嫁那一日終於到了。皇子側福晉可以有婚禮,可以有嫁妝,但是不能穿大紅色禮服,沒有新郎迎轎,不能拜天地。所有的一切,只有嫡福晉才能有,相當的可悲可嘆。
林氏早兩天就從內務府領了銀紅色的側福晉禮服,順便將內務府陪著新娘出嫁的嬤嬤請了回來。
婚禮正日,齊布琛早早地用了些早膳,換上了側福晉禮服,散開頭髮,靜靜地坐在梳妝盒前。老太太在內院招待女客,林氏便領著內務府嬤嬤來給齊布琛開臉。
那嬤嬤端著齊布琛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再她臉上隨便比劃了幾下:“格格好樣貌,好膚質。”
白蘇幫齊布琛梳了個兩把子頭,和秀在一邊幫她挑著首飾。兩人挑來挑去,意見怎樣都無法一致。林氏笑了笑,從四阿哥送得那些頭面中,挑出了一套最精緻的。
和雅嘖嘖稱讚:“大奶奶和格格的眼光真好,瞧這頭面挑的——如此精緻美麗的東西,也幸虧我們格格天生麗質,壓壓得住這些頭面的氣勢。”
齊布琛笑道:“盡胡扯,頭面首飾又哪來的氣勢?”
林氏掩著嘴笑:“這可說不定。齊布琛,首飾也是挑人的。有些人,無論給她多貴重的首飾,她都撐不起場面,生生被那些珠寶搶了風頭,倒顯得跟暴發戶似地。有些人,即便只是給了她小小地珠釵,她也能撐起場面,將別人壓下一大截。好姑娘,你可不就是那種能壓住場面的。”
齊布琛臉微微發紅:“嫂子快別這麼打趣我了。”
白蘇,和秀等都笑了一回,開始幫齊布琛裝扮。好一番描眉點唇之後,眾人才齊齊散開。
齊布琛睜開眼睛,略帶羞澀地笑了笑:“嫂子,好看嗎?”
膚若凝脂,眉目如畫,杏眸中秋水盈盈,惹人心醉。瓊鼻小巧,朱唇微彎,這一笑,當真是如春花盛開,美麗動人。
林氏掩下心中些微的羨慕和妒忌,忙拉著她的手道:“好看,真好看。我們齊布琛神仙兒一般的人,難怪……”那位爺那麼上心了。
齊布琛臉紅欲滴:“嫂子這樣誇自家人,也不害臊。”
“害什麼臊?”林氏嘆了口氣,道,“齊布琛也要做新娘子了,額娘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額娘……”齊布琛一想到自己的生母,心中頓時酸澀苦悶起來。
林氏見狀,立刻自責道:“瞧我,大喜地日子,說什麼胡話呢。”
白蘇和那些內務府嬤嬤見狀,立刻圍著她們說起了喜慶話:“格格福氣大,太太知道了,心裡也會欣慰的。”
正在這時,林嬤嬤從外面跑進來,道:“格格,吉時到了,該上轎子了。”齊布琛剛抬起頭,耳邊就響起了噼裡啪啦地鞭炮聲。
林氏囑咐道:“到了那邊後,一切就靠你自己了。要好好保證。”說著,便扶著她走向了轎子。
齊布琛緊了緊握著林氏手臂的手,低聲道:“嫂子,我明白的。”
上了花轎後,那些人便吹吹打打地抬著她往四阿哥府裡去。
四阿哥府裡張燈結綵,四福晉端著最合適的表情,招呼著來府裡的女眷。這一回,五福晉,八福晉,九福晉坐在一起,就等著齊布琛進門。
四阿哥換了件喜慶一點的衣服,坐在那裡和兄弟們寒暄。高無庸跟在他身邊,發現他臉上的冷硬消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