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康熙頗為感興趣,問道,“你給朕好好說道說道,那晚是怎麼回事兒。”
“嗻,”李德全道,“當晚,大格格不知怎麼得到了流寇的訊息,便將情況寫在布條上,讓自己馴養的那隻大雕送到佟府,沒想到那隻大雕一進城就碰到了四阿哥,將信扔給了四貝勒。”
康熙喝了口茶,笑道:“這事兒可有些離奇了,那雕怎麼就把信給老四了?”
李德全道:“奴才聽說,前兒四貝勒和十三阿哥去歸元寺的時候碰到過那隻雕,十三阿哥想把它射下來。剛好大格格正在果園子裡檢視,就遇上了那事兒。想必那隻大雕是在那時候熟悉了四貝勒的氣息。”
康熙點了點頭,道:“這也說得通,繼續。”
李德全打量著康熙的臉色,接著道:“嗻。四貝勒認識那隻大雕,就去兵馬司點了人。大格格在送信後,將所有的人都召集在大廳外。她先是壓住了因為驚慌而要鬧騰起來的奴才,把婆子和丫鬟都安排到內室,著人看著她們。然後給護衛排了任務。”接著,他又把齊布琛如何困住流寇的事兒細細地說了一遍。
康熙有些意外:“倒是個有謀略的。齊布琛若是個男兒,必是我大清的一員猛將。真是可惜了。不過,”他又笑著搖了搖頭,“又是訓雕,又是擒賊的,也難怪她求著老四保密了。她這事兒傳出了,或許會有些美名,佟府卻是不得安穩了。”
李德全應道:“萬歲爺說的是。”
康熙又道:“這樣的品性,當個嫡福晉也是使得的,只可惜了她的家世。罷了,難得老四向朕要人。朕記得齊布琛還有個哥哥是從五品委署前鋒參領,看看吧,若是個得用的就用起來。”
這是要提攜佟家了。
李德全應了一聲,暗自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再說齊布琛那邊。
幾日後,齊布琛突然被從天掉下的餡餅給砸到了。之前看中的那家鋪子被九阿哥劫走了,她暫時歇了開酒樓的心思,讓人慢慢地尋著合適的鋪子。可是還沒過幾天,秦管事又興沖沖地跑過來對她說,找到了一家新鋪子,那家新鋪子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鋪子的主人老家出了事,急於出手,所以報價也不高。
齊布琛雖然高興找到了好鋪子,但是對這事兒也存在著疑惑。
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那種好地方哪裡不是被有權有勢的人包了?要不然,之前那家鋪子,她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功夫了。可是,今兒那麼好的鋪子就落在他們手裡了?
這樣懷疑著,齊布琛有些坐不住了。她琢磨著自己手底下有些人,要去查鋪子背後的人還是有些困難的。因此,她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父兄,拜託他們幫她好好查查這件事。
事情查出來後,達哈蘇和雅爾德宏都愣住了。那鋪子擺明了是四阿哥白送給齊布琛的!
四阿哥這是在暗示佟家,他看上了齊布琛。
齊布琛大驚。她沒有做什麼事兒吧?一直以來,她都低調地彷彿不存在似地,四阿哥怎麼就出了這一招?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四阿哥的後院裡,並沒有一個姓佟佳的小妾。而且,現在八阿哥和九阿哥正致力於扳倒太子,和四阿哥的關係不太好。以她和宜妃的關係,他應該不會找一個和對頭有關係的女人。
把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邊後,她心裡略微安了些。當晚,她就對達哈蘇道:“那事兒,到底是四阿哥救了女兒,咱們欠了四阿哥人情。女兒想著,阿瑪還是備下厚禮,請瑪嬤、太太和嫂子送去四阿哥府邸,算是表達謝意了。皇家的人情不好欠,橫豎阿瑪和哥哥也不指望著借四阿哥的勢更上一層樓,您看怎麼樣?”這是委婉地拒絕四阿哥了。
達哈蘇也不願意女兒被指給四阿哥,後面的事兒他倒沒想過。佟國維是孝康章皇后幼弟、孝懿仁皇后之父,既是康熙的舅舅,又是康熙的岳父,襲一等公爵,歷任議政大臣、領侍衛內大臣,門生故吏遍佈朝堂,已是清貴至極了。有道是盛極必衰,佟家現在深受聖上寵幸,自然沒有問題。可萬一哪天被聖上厭棄了,那能夠被抓的小辮子可是一條條明晃晃地放在那裡啊。要知道,他雖是佟佳氏的旁支,可畢竟是姓佟的。在外人眼裡,他和佟佳氏就是綁在一起的。
想到這兒,達哈蘇就覺得事情十分棘手。他和兒子商量了許久後,認同了齊布琛的意見。接下來,達哈蘇如何讓自己的額娘去四阿哥府把事情辦了就不一一敘述了。
自然,四阿哥的那個鋪子,齊布琛也沒有接受。
第二天,雅爾德宏將這件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