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安定人心的考慮都會作出區分,裹挾被迫赴逆的予以寬恕,堅定反叛的予以嚴懲,漢軍卻沒有那麼區分徑自大掠而去,就像對待不屬於自己的國土似的,更有趣的是大亂結束,大部分叛軍地區被劃入郡縣。
就在當時,朝中輿論對周亞夫大掠很不滿意。
但是漢景帝是堅定支援的,理由是籌措軍費封賞功臣,可皇帝自己知道事實並非那樣,漢軍是用那次大掠的機會把故楚的經濟基礎破壞掉,並以赴逆的名義抓捕了不少故楚遺民,以軍法重刑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朝廷借那次機會故楚吃了個悶虧,幾乎打掉故楚百分之七十的力量,餘下的殘部老的老,死的死,大貓小貓兩三隻也在逐漸凋零,朝廷這才逐步放鬆警惕轉而內部鬥爭,周亞夫和漢景帝的權力之爭貫穿過去十個年頭,直到周亞夫冤死,漢景帝駕崩畫上句號。
“他們應該死光了,為什麼還會有?”
劉徹很頭疼。
文武百官也頭疼。
在漢軍眼裡故楚不值一提,當年是職業化軍隊時就不如漢軍,更何況渡過悠悠六十載漫長時光的洗禮,原本堪稱精銳的儲君變的細碎化、世俗化,他們是殺豬的屠夫,捕魚的漁民,鄉間野地種田的農人,挎著獵弓在山林中轉悠的獵手,佩劍行走的穡夫、亭長,穿著官袍判案的縣府官僚。
他們沒有了統一的組織,混雜在普通人裡面目模糊,說不清到底哪個是故楚遺民,哪個是老實巴交的漢民,即使身份可以按圖索驥搜尋到,也不好確定哪個人心懷怨恨矢志復仇,哪個人又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想控制他們除非大規模監視,漢廷承受不起大規模監視的投入,不僅是國家財政撐不住,無為而治也不會允許,搞恐怖的特務政治歷來是不得人心的,本來沒有問題的小小磕碰會被演繹成一幢大事件,漢家皇帝不允許民風民俗崩壞,更不能接受龐大的特務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