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天一大早我夫人要進宮面見王太后,製衣坊擴建的事磨蹭兩三個月,大農令那邊走預算總過不去,還得催催天子儘快把新渭橋落實了,二夫人衛氏也去了長安城裡忙活製衣坊的庶務,我被她們吵醒了也睡不著覺,就早早的出門來了。”
“那君侯趕快回去休息吧。”
“就是沒睡足別那麼大驚小怪的,上午訓練完我再回去。”
曹時有些心不在焉,練兵不在於一時半刻,他制定的訓練計劃是循序漸進的的進行,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天下太平沒有戰爭可以打,磨練新軍除了練就是練。
練兵的效率比不上戰場自然淘汰率,優勝劣汰的法則之下不想死計程車卒會激發潛力自然變強。
一萬三千人,其中有五千人至少經理半年強化訓練的羽林騎,還有八千名渡過兩個月新兵訓練的年輕人,黑壓壓一大群人追進山裡漫山遍野的尋找合適目標,忙活一上午才打來一千多隻獵物,其中有不少是慌不擇路撞上來的野兔,剝皮燒水做成一頓飯還不夠吃的,必須搭配自帶的乾糧。
或許是睡眠不足,導致今天曹時心情很一般,直到午前才動弓射殺兩隻飛出林子的山雉,全程都守在在林子外,他可沒心情去和山裡的打狗熊,豹子,老虎打交道,交給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屁孩到是不錯的選擇。
趙君育到不怕有人受傷,狩獵也是一種訓練過程,出發前的紀律反覆強調過,有人不聽罔顧軍令脫離隊伍受傷或者掛掉也沒關係,權當是正常練兵的損耗,每年南北二軍都有類似的損耗指標,各種原因死掉或觸犯軍法被殺的大有人在,五千羽林騎不會犯錯,八千人新兵少一個遞補一個不用太擔心。
吃了午飯都過了未時正(下午兩點),士卒們收起皮毛和獸骨打掃戰場列隊跑步回營。
餘下的訓練是在營地裡繼續進行,曹時打了個招呼也掉頭打馬回府去了。
過了南軍大營往東走,一條斜斜的支路通往東邊的馳道。
曹時忽然想起來,忙吩咐道:“孫起,你帶著十個人去城南正門候著,接公主殿下和衛夫人一起回府,早晨我和他們說過要早點回去的,過一會兒他們也該出來了。”
“君侯您身邊不能沒有人。”
“沒關係,這一路上全是馳道很安全的,遇到事王叔也能保護我,你去吧。”
“喏,在下帶人去迎接公主殿下了。”
孫起帶著十幾個人手掉頭向西南,劇信遲疑了下也跟著掉頭往回走,夏玉必然會跟著馬車一起回來。
曹時帶著餘下的十餘人往回走,行到半途中見到一輛四輪馬車橫在馳道中間,人看不到蹤影。
“去看看怎麼回事。”
幾個家丁策馬過去四處打探,只聽見一聲慘叫接二連三的摔下馬,馬車裡倏然跳出幾個手持長劍的蒙面男子直撲過來。
“保護君侯!”
其他幾個家丁抽出弓矢長劍圍成一團。
就在他翻身下馬的瞬間,拔出了鋼劍抬手刺到一人,兩邊的刺客無視被殺的同伴衝向馬隊。
王孟見狀大吼一聲連刺幾劍瞬間放倒數人,三個呼吸間所有刺客被殺。
“不好還有埋伏,你們護著君侯趕快走!”
王孟反應慢了半拍,只聽到一聲呼哨兩側的雪地裡突然鑽出幾十人,距離最近的和曹時只有十幾步相隔。
家丁們反應的瞬間拍馬突進,曹時夾在馬隊中間裹挾著疾馳,路兩邊埋伏的刺客像下餃子似的不停的冒出來,更有刺客掏出了套馬索往馬隊中間投擲。
一聲馬嘶,正在飛奔的被拽倒,倒下的瞬間全力大吼道:“君侯快跑啊!”
曹時鐵青著臉策馬疾奔,趁著空檔抽出戰弓扣住箭矢,右手一拉弓弦嗡嗡的顫動著。
嗤嗤!
三十步內所向無敵的連環奔射出手,左右開弓瞬間射到十幾個飛撲過來的刺客。
他第一次殺人,來不及品味初次殺人的恐懼和噁心,手中的箭矢像連弩似的發個不停,良好的騎射訓練在這一刻得到體現,一箭又一箭從來沒有射空過,中箭者非死即傷,苟活下來的也失去了戰鬥力。
一路放箭一路硬闖奔行幾十米遠,一摸箭袋空了。
“糟糕!我只帶了六十支箭。”
曹時一愣神的功夫,幾根套馬索套住紫騮,戰馬硬扯著幾個刺客跑了幾步才緩緩停下來,放眼四望他被團團圍住了。
刺客們沒有動手,只是把他死死圍住,過了會兒就過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