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騎兵刀竟然都具有不錯的表現,這下大夥都傻了眼。
當初人人都說,君侯本事很大,不見得就懂鐵匠活。
他們瞎試了兩個月沒點起色,還要靠人家隨手畫個圖來解決麻煩,到底哪個不懂鐵匠把式,哪個是在吹牛。
魯不害虛著眼不敢亂瞧,生怕動作太大讓君侯分神亂瞅,看到鐵匠們伸長脖子打探訊息的表情。
這事說出去太丟人,在鐵匠們拜託下,魯不害也不好說出去,免得自家人面子抹不開,被府裡的僕役婢女們笑話。
趁著說話的功夫,連季從鐵匠鋪裡提著兩支刀匣出來。
嗆啷!
淺窄的刀背上反射著白光,入手的雁翎刀比想象的更輕巧,輕輕一揮白光隨著刀影閃爍連連。
“此為百鍊刀?”
連季驕傲道:“上品鐵礦石千錘百煉而成。”
劇信眼饞的兩眼放光,搓著手往刀上瞧,對於刺客來說刀劍是相通的,這把刀要是屬於他必定會如虎添翼。
“小子想要一把?”
“嗯嗯!”
“你還不夠格。”曹時嘿嘿一笑,把雁翎刀收入刀匣:“兩把刀包裝一下送到侯府,明日我要把此刀獻給天子。”
劇信撇著嘴跑掉了,最好的兩把雁翎刀指明瞭要入未央宮,給他挑了把還湊合的三十煉雁翎刀耍著,臨走前魯不害還囑咐他,萬一刀磕了碰了蹦個口子,記得把廢刀拿回來回爐重鑄。
連季是去年八月來長安城的,跟隨他來的還有自家的叔伯舅舅,七大姑八大姨幾百口子,他們家族在先秦時代就是安邑著名的冶鐵世家,名氣不如幾個著名的鑄劍大師有名,但在魏國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秦滅六國讓六國遺民蟄伏起來,直到漢興以來恢復往日的生機,要不是連季趕上運氣好,連家以及關係親密的幾十家鐵匠還要在安邑打鐵為生。
“俺爹說對君侯的大恩要沒齒難忘,俺心裡琢磨著大概是牙齒沒了也不能忘。”
曹時覺得連季很有意思,二十多的人連老婆孩子都有了。仍然害怕他老爹的棍棒教訓,哪怕他爹已經不再打他也不敢忘記捱揍,每次遇到麻煩本能似的想起捱揍的記憶。
“你做的很好。大部分鐵匠奮鬥三十年還不如你三年的進步。”
連季梗著腦袋搖頭:“可是俺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俺還能打造更多好東西報答君侯。”
說著一溜煙的跑出去,過了好久扛著一摞甲葉,那銀光閃閃的甲片散發著懾人光色。
“這是……”
魯不害瞠目結舌。
這分明是一片片敲打好的盔甲的葉片。
“收起來,到屋子裡再說。”曹時一轉身悶聲不吭的往外走。
連季一臉茫然:“為啥要去屋子裡?”
魯不害抬腳踹在他的屁股墩上,暗氣這混小子腦袋裡進水,連季捱了一腳心裡委屈。抱著箱子一瘸一拐的往鐵匠坊盡頭的屋子走。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恰是觸目驚心的雜物,從竹簡木牘到紙張。從各類奇怪的礦石標本,到打製出來的新奇金屬,從水晶放大鏡到小算盤,一條長案上擺著鑷子、榔頭、鐵鉗等奇奇怪怪的工具。看起來更像是某個動手能力超強的實驗室。
偌大的房間。只有一條僅供一隻腳走過的小路,除了圈椅兩側的書桌和條案外,大概只有角落裡的一張床鋪比較乾淨。
曹時對他的房間很是無語,乍看起來像是個十幾歲的邋遢年輕人房間,可誰又能想到此地是魯不害平時辦公場所,同時是這位科學狂人的臨時居所。
“抱歉!房間亂了點,平時工作忙也沒功夫收拾,我這蝸居也沒什麼人過來。”魯不害小心翼翼的穿行在雜物堆裡身形靈巧。就像一個胖乎乎輕功高手,就像筆走龍蛇的草書筆跡。眨眼間竟然鑽了過去。
“正巧我有個老友常年行商,特地從長沙國帶來不少新鮮茶葉,我找出來給君侯嚐嚐鮮……咦?茶葉盒子跑到哪去了?”魯不害轉著圈子找了半天沒找到,曹時是想讓他先收拾下髒亂的房間再說話,畢竟門外還有個連季捧著木箱子發呆。
突然之間,魯不害猛地一回頭暴喝道:“阿黃!一定是你把我的茶葉盒子叼去了!”
只見房間門口一道黃色的身影極速逃竄,魯不害扭著胖胖的身軀像一陣風衝了出去,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根雞毛撣子,瀟灑的輾轉騰挪真有點輕功高手的味道。
嗷嗷嗷!
房屋外傳來狗吠,接著狗叫聲變的掙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