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應聲而出,幾十年如一日的箭術磨練,讓戰鬥與殺戮成為他們的本能,即使面對從未見過的漢軍黑甲騎兵,他們依然可以保持心態的平穩,神射手最重要的一項指標並非射的有多準,而是心態調整的近乎完美。隨時以最少的時間進入最佳戰鬥狀態。
一聲鷹哨,戰場半邊陷入靜謐。
幾近崩盤的部落騎兵突然歡呼雀躍著,低落計程車氣陡然恢復到戰前的昂揚狀態,五十騎神射手以輕鬆的姿態進入戰場。匈奴人很自覺的向兩側分開一條路。
他們來自平凡的部落,曾經也是個很普通的部落騎兵,直到他們的箭術天賦在戰場上逐步顯露不同。透過不斷的勝利逐漸獲得整個部落的認可,他們的職責也隨之演變成部落裡的守護者。他們負責攻克最難啃的骨頭,每次出場都會迎來歡呼與掌聲。每次退場都會帶來勝利與榮耀。
“好像不太對。”
曹時敏銳的發現那五十騎人的不同之處,按道理匈奴人不應該突然恢復士氣,能夠讓匈奴人感受到絕處逢生的必是巨大的利好訊息。
“右賢王的援軍到來?怎麼會只有五十個人,至少應該殺來五萬人,那麼點人能做什麼?”
他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五十騎馬不停蹄的來到戰場前沿,對準十幾米外的漢軍黑甲騎兵提弓就是一通猛射,特製的堅固箭矢在一石二斗以上的強弓加力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入黑甲騎兵的身體,那名黑甲騎兵一聲不吭的栽倒在地。
匈奴人歡呼雀躍,一箭射殺一名漢軍極大的鼓舞著士氣,勇敢的匈奴騎士拿起武器與漢軍黑甲騎兵廝殺,這使得本來推進展開的完美節奏被打斷,羽林騎的心態難免出現波動。
趙君育迅速提出建議:“將軍,是不是應該派重騎兵出手,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
“看起來他們是神射手了,派出重騎兵效果不大,必須解決礙事的神射手才好派出重騎兵。”
就在說話間,五十騎部落神射手大展身手,四處收割羽林騎的黑甲騎士,短短片刻間就有一百多人死在他們的神射箭術之下,原本淡定的漢將們瞬間坐不住了,紛紛請纓殺入戰場儘快重創匈奴軍。
放任五十騎神射手隨意射殺漢軍騎兵是非常危險的,士氣受損會直接導致漢軍的殺傷力與威懾力下降,所向無敵的氣勢壓低幾個檔次就很難完成殲滅戰的戰略佈置,後續帶來的不利影響更加無法想象,某場重要戰役中某個關鍵點處理不當會導致整場戰役的失敗。
就像多比諾骨牌,只需要一個推力逐級推下去,會帶起戰略全域性的大崩潰,漢匈兩大帝國的戰爭本就不是單方面實力碾壓,任意一方粗心大意都會帶來危機,軍臣單于的一時大意在雁門郡內品嚐到慘敗的苦澀感覺,曹時自問英明一世不想糊塗一時,栽倒在這個不起眼的小水塘裡是很虧的。
就在他思索的空當,忽然瞥見很遠的地方一騎部落神射手對準他放箭,小小的黑點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接近,曹時坐在馬上輾轉騰挪的空間不大,關鍵時刻他一個擰身做出強行躲避。
叮!
箭矢擦著他的頭皮射中帽盔,幸好帽盔是用上好的純鋼製作而成,要是普通的獸皮帽說不定腦袋就要被射穿。
“將軍小心!”
曹時下意識的低頭躲避,又是一箭擦著帽盔急速掠過,召孟扛著巨大的鐵盾擋在曹時面前,以他為中心幾十騎親衛舉著盾牌圍成一圈,馬下還有步兵扛著盾牌擋住暴露的馬腿,幾個呼吸間在車騎將軍周圍構造起一道密不透風的防護網。
“對不起君侯,剛才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曹時反過來安慰召孟:“你做的很好,我沒有受傷也有召叔提醒的功勞,快看看那個放箭的兇手在哪,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
漢軍將領們急忙掃過發現那群神射手並未草草離開,而是放棄獵殺車騎將軍的打算,遊走在陣地的焦灼地帶以箭術收割漢軍性命,他們的狡詐和兇殘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羽林騎的箭術雖說比同期的漢軍騎兵高出幾個檔次,但對付匈奴神射手依然力有未逮。
匈奴神射手善射箭更善於躲箭,能躲過看的到的狙殺是本有點事,但能躲過看不到的偷襲或流矢才是真本事,曹時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偷襲卻依然成功躲過必死殺局,匈奴神射手也能躲開普通的箭矢威脅,羽林騎用了幾次火力覆蓋才勉強殺傷兩個倒黴的神射手,自己卻在那兩輪對射中死掉六十多人。
“不行,必須出手解決這幫討厭鬼。”
“君侯不可!”
“將軍您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