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下去日子快沒法過了。”
曹時冷汗涔涔:“你宮裡不是有宮女嗎?”
“嗨,那些宮女長的歪瓜裂棗的實在難入眼呀!”
就在他們閒聊的功夫。
長信宮。
太皇太后罕見的發了火,起因是侍奉她梳頭的侍女生病,換了個侍女為她梳頭時不小心碰到太皇太后的頭皮,這個65歲的老太太就下令鞭笞那個可憐侍女。
“太后駕到!”
晉升為太后的王娡一如既往的來到長信宮侍候婆婆,她對自己的個人定位非常清晰,只要婆婆竇漪房在世一天,就輪不到她有揚眉吐氣的機會。
看到打的皮開肉綻的小侍女被抬下去,王太后眉毛一挑默不作聲的行禮:“今天這是怎麼了,到底是哪個猢猻不聽話,惹的母后您生那麼大的氣,好端端的玉梳子也丟了下來,這可是母后您最喜歡的物什,丟了怪可惜的。”
王太后撿起玉梳子,擺擺手讓手足無措的侍女們退下去,自己親自為太皇太后梳理髮髻。
太皇太后見到兒媳婦伺候自己,面色稍霽:“還不是平陽侯,傷了我那可憐的侄兒,聽說臉都給打變形了,這得是多狠心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呀!老身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連三公九卿都不聽老身打招呼,圍著徹兒那孩子瞎胡鬧,平陽侯還不依不饒的撂下話來嚇唬我這老太婆。”
王太后漫不經心的說道:“可是妾聽說,打傷章武侯的是中尉寧成,平陽侯是後來才到現場的,那時候南皮侯和章武侯已經被扣下了。”
氣氛略微一滯。
太皇太后沉著臉,別過臉冷哼道:“中尉寧成,我記得這個名字!他的名字總是和郅都聯絡在一起,能和郅都臭味相投的人,想必也不是個好東西,天子要儘快把這種奸邪之輩踢出朝堂。”
王娡緊繃的心絃略松,婆婆竇漪房不想撕破臉皮鬧的滿城風雨不可開交,她和小孫子劉徹的衝突一波未平再打了列侯一波又起,在京師裡逗留的諸侯王們定然要掀起波瀾,按住葫蘆浮起瓢,有點七手八腳忙不過來的無力感。
後宮裡的女人再厲害手也伸不出長樂宮外,孝道一招鮮可以壓得住小皇帝,但這一招卻壓不住百官公卿,太皇太后是小皇帝的祖母,不是天下人的祖母。
婆媳倆都明白,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抓住劉徹的手,只有按住小皇帝才有功夫慢慢料理刺頭。現在倉促下令處罰少府曹時,不但將會遭到劉徹的堅決反對,朝中的阻力也會非常之大。曹時驕橫跋扈惹人討厭,犯事的竇家兩兄弟也不是什麼好鳥,最擅長欺上瞞下扯虎皮做大旗,在長安城裡橫行無阻彷彿是個土霸王似的,早就惹的許多人反感。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撕破臉打殘功勳列侯們,往死裡得罪小皇帝劉徹。竇漪房還要想著自己有朝一日死去後,竇家不會不像呂家那樣闔家滅門。
琢磨半天,竇漪房還是沒有做呂雉的勇氣。
她已經走到現在的位置。媲美當初壽終正寢的婆婆薄太后,只要按部就班的模仿婆婆當年的手段,壓著孫兒劉徹的手腳管束幾年,磨掉那孩子鋒銳的稜角和不知所謂的野心。自己可以頤養天年不問世事了。
但是竇家人每天來長信宮裡哭訴。200多億錢的高利貸打了水漂,即便手裡還握著那些破產富商的財產也毫無用處。
他們又不是商人去販賣南北貨物,要那些商鋪地產以及城外的良田意義不大,竇家人就從來不缺良田的,反而更想把現錢要回來,事先訂好的七成利息肯定是找不到人來支付了,最後本錢沒拿到還入手一堆難以脫手的東西,得到這個結果。竇家人差點把牙齒給咬碎了。
不賺錢就是虧損,沒有利息就是大虧。連本帶利換來一堆雜物虧到死。
太皇太后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竇家子孫太不爭氣了,她賞賜出那麼多金銀財貨,本想自家人過的舒服安穩點,可萬萬沒想到這群不肖子孫拿著錢四處放貸招惹是非,老太太三令五申禁止他們魚肉鄉里,竇家人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當面答應的真情實意一轉臉跑到九霄雲外。
200多億錢!
竇漪房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想想五十年前在代國忍受漠南刺骨寒風,那時候代國一年的收入也就二千萬錢,她的月俸只有區區四百石,那時候她肚子裡懷著劉嫖,挺著大肚子躺在床榻上,寒風從被子的角落裡滲進來,那種難以言喻的寒冷至今讓她印象深刻。
開國那會兒真是窮怕了,太祖高皇帝劉邦兵敗代國以北的白登山,匈奴人入寇邊郡的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