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發抖。

那個困住他的世界瞬間崩塌，他拼命的往外逃，心裡一直在喊著一個名字，塵水，塵水。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一直在拉扯著他，不讓他走出去，不行啊，他聽到了塵水的聲音，他要出去，他聽到塵水叫他了。

他從來沒聽過塵水用那樣的口氣與他說話，好像很委屈，他知道，塵水不會哭，從來沒哭過，可是，他真的好像聽到，塵水哭了，哭的很傷心，很難過，他要去陪她，在她身邊陪著她，塵水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否則不會如此的。

一定是誰欺負了她，誰欺負了塵水，塵水那麼好的一個人，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其實心地善良，心是熱的，總是嘴上很兇，可是做起事來，很講義氣，每次說不理他，可到最後，還是被自己磨得沒招。

誰要欺負這樣的塵水，他絕不放過，誰讓塵水委屈，他也不答應，別看塵水一副很厲害的樣子，到底是女孩子，也要人痛愛的，她從小沒爹孃照顧，性子難免冷清，可是人很好，很好。

不要攔著他，他的出去，他看到塵水了，就在剛才，塵水被人欺負了，好像受傷了，塵水，“塵水！”

隨著緋紅的一聲呼喚，他身上的困魂術自動解除，鳳羽眯著雙眼，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明明就差一點，那個小公主死了嗎？

為什麼她最後一刻丟了劍，為什麼他最後一刻偏了手，是巧合還是什麼，她賭輸了嗎？她不信，沒可能的，明明一直打來打去，明明那小子根本沒有可能清醒，為什麼？

“鳳羽，你輸了，是不是可以放了他們？”白池袖中的手，有些微微發抖，剛才，那一瞬間，他機會停止心跳，以為真的就這麼結束了，這就是鳳羽說的奇蹟嗎？是他錯了，是他小看了這兩個孩子，慚愧之餘，滿是欣慰。

雖然不像承若，可事實的確如此，一個賭約，她還不至於輸不起，只是有幾分不甘心，“那就看那小公主夠不夠命大了。”還有反轉的機會不是嗎，如果那小公主死了，那緋紅小子，將會再次墮入那個世界，這一次，將永無出來的可能。

“塵水！怎麼了塵水，怎麼會這樣。”緋紅的意識漸漸清醒，視線也越來越清晰，眼神不再那般呆滯，有了光亮，有了情緒，身體也不再僵直。

彎身，抱著血泊中的塵水，小心的手腳發抖，不敢隨便亂碰，他怕一個不小心，弄疼了對方，可是，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停的叫，塵水也不理他，他明明看到塵水在笑，為什麼不理他，他很害怕的，塵水從來不會這麼弱。

“塵水，別開玩笑了，別嚇我啊，你醒醒，我不會恢復術，你知道的，誰把你打成這樣，你一向不吃虧的，沒關係，你休息，你告訴我，我幫你打回來，你說話啊。”緋紅身上，染了塵水的血，緋紅特別害怕，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哈哈，小子，她不告訴你，我告訴你，將她打成這樣的人，就是你自己，你都忘了嗎？是你用水靈珠將她打成這樣，怎麼死了嗎？”鳳羽突然出聲了，劇本好像還是原來的劇本，只是稍出了些意外，結局還算滿意的。

“鳳羽！”白池大聲一吼，這一次，眼中充滿了怒意，為什麼，這個時候了，她還要補上一刀，那孩子，已經夠了。

聽了鳳羽的話，緋紅渾身開始抽搐，顫抖，抱著塵水越來越緊，不停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不可能殺塵水，不可能，我喜歡她，我…說了我還有話沒跟她說，我怎麼會殺她，騙子，都是騙子，塵水沒死，塵水說了等我的，她不會死，她一向說話算話，不是我，不是我，塵水，你醒醒。”

“你說話啊，塵水，你別閉著眼，你看看我，我是緋紅，你是不是又嫌棄我了，我保證，以後不煩你，你醒醒，好不好，塵水。”

緋紅哭紅了雙眼，體內像住了一頭猛獸，就要衝出體外，已在崩潰的邊緣，只要輕輕一推，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塵水…塵水…”緋紅的嘴唇在發抖，聲音越來越小，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只是抱著塵水的手，依舊沒有辦法鬆動，像是抓住了他的全部。

“呆子…沒出息。”嗆出一口血，緋紅眉頭直鄒，她很累，像休息一下，這個呆子，非逼著她說話，她現在很虛弱，他還欺負她。

聲音很小，可算緋紅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像是聽到了生命跳動的旋律，瞬間，笑容綻放，整個大殿如同春暖花開一般。

“塵水，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沒事，他們騙他，塵水沒事，他怎麼捨得殺她，怎麼捨得，果然，塵水沒事，太好了。她又叫他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