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就是妾或是通房丫頭都沒有一個。並不是因為他此人長得醜,相反他長得還挺英俊,一表人才,官宦家的女兒明戀暗戀他的不計其數,可以說是京都的少女少婦殺手。去他家做媒牽紅線的媒婆把門檻都快踏破了,最後都被他禮貌地請了出來。所以坊間有人傳言,這當朝宰相爺是個斷袖。
陸非衣說到這裡的時候,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寧墨軒一眼,意有所指。寧墨軒斜睨他一眼,道:
“你倒是查的很仔細,這些無聊的東西都知道了。”
陸非衣癟癟嘴,繼續說自己查來的訊息:
“我順便也打聽了下那個私鹽販子,叫做張佐的。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見聽他說話的幾人絲毫沒有反應,陸非衣自討了個沒趣。只好繼續往下說。
原來張佐曾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後來家裡鬧內亂,死的死,逃的逃,最後家道中落,他才出來幹了販賣私鹽的勾當。聽說在南方一帶還小有些名氣。巧的是。張佐的祖籍也是寧汾。並且,當年鄭伯銘還是個窮書生的時候,曾是張家的門客,在張家借住了好幾年。更巧的是。他當官後審的第一起案子,就是張家的命案,而當時被控告殺人的罪犯。正是張佐。也正是因為他在審案過程中剛直不阿,為張佐洗清了冤屈,才聲名鵲起被人讚頌。
只是後來張佐就離開了張家。往後查,就再也查不到兩人有所來往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鄭伯銘和張佐,是相互認識的,並且關係還不錯。
為了驗證提供線索的人對鄭伯銘的評價,陸非衣還專門走了一趟宰相府,當時鄭伯銘不在家。陸非衣透過對周圍環境的觀察得出一個結論——鄭伯銘是真的很窮。家裡的裝修完全屬於低水平,官邸是朝廷傳送的就不說了。府裡的下人加起來不超過十個,翻遍了整個家,沒發現一件超過五十兩的貴重物品,唯一看得過眼的就是他的書房,因為裡面的藏書之多,有些書甚至連見多識廣的陸非衣自己都沒聽說過。估計這鄭伯銘每年的官餉都用到買書上去了。
關於這次南方旱災,災情最重的一個市就是鄭伯銘和張佐都不陌生的寧汾,地震的時候,那裡有一口供全縣甚至周邊縣區食用的鹽井被震垮。由於死了很多人,沒有及時處理,城裡的水源也遭到了汙染,爆發了瘟疫。當地的太守居然下令封城,自己攜眷逃走,把城裡染上疫病的人都活活燒死了。這才是這場農民起義爆發的最終導火線。張佐帶領一些活下來的人占城為王,並且一直追殺那個逃到遠方的太守,將他斬首,把屍體掛在城門七天七夜。
鄭伯銘被參奏的原因就出在這張佐身上。很多人順藤摸瓜查到了兩人曾經在同一屋簷下生活過的關係,並且知道了當年鄭伯銘曾為張佐洗清過冤屈,所以懷疑鄭伯銘暗中在朝廷撥下去的物資上做手腳,把那些東西都送給了他的舊友張佐。奏章還說兩人肯定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裡應內合,等推翻了政權,張佐會許諾鄭伯銘什麼職位云云。
而整個案子的疑雲就在於,確實如奏章中所說,鄭伯銘經手了所有失蹤了的賑災物資和款項,而下面的那些官員也多多少少和他有些關係。但,誰也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他在其中做了手腳。
“所以,目前大家要做的,就是找到他證據證明他犯罪,或者找到證據證明他清白。”
陸非衣喝光了茶壺裡的最後一滴水,總算講完了這個關於鄭伯銘不得不說的秘密。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寧墨軒和江懷安想的是案子裡的疑點,楚夕擔心的卻是這鄭伯銘會不會和寧墨軒的劫數有關係,畢竟這個情節在她夢裡並沒有出現過。
一番思量後,江懷安最先開口:
“如果鄭伯銘真的同張佐暗中勾結的話,那麼張佐那邊一定會多出很多物資和糧草,派人往這個方向查一查,看看有沒有線索。再者,鄭伯銘是怎麼同張佐聯絡的?是書信往來還是直接見面?這也是一個需要我們找出來的問題關鍵。只要能找到他們有所往來的證據,那麼自然就知道鄭伯銘是否有徇私枉法了。”
不愧是當了幾年將軍,言語間一種號令天下的氣勢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看的楚夕有些轉不開眼睛。
寧墨軒看了看身邊一直盯著江懷安看的楚夕,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道:
“那就這麼定吧。”
楚夕有點不在狀況:
“定什麼了?”
寧墨軒對她勾了勾嘴唇,指了指江懷安和陸非衣:
“你們查你們的。”
又指了指楚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