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能不少於兩個字麼?”
……
這一次,江懷安竟是連兩個字都沒回答,直接閉上了嘴。從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情緒,但楚夕明顯感覺到了低氣壓的存在。真是搞不懂,要說他不願意去吧,這腿長在自己身上,拒絕對他來說應該不困難。要是說他願意去吧,從這一臉如同麻將白板絲毫沒有表情的表情看來是絕對不像的。如今馬車上就她、方婉兒和江懷安三個人,持國的民風開化,自然不會避諱男女同乘一車,何況又是相識。只是這氣氛確實有點尷尬,楚夕輕咳兩聲,用胳膊撞了撞方婉兒,示意她說點什麼緩解氣氛,方婉兒會意,想了半天才開口:
“今天江哥哥的衣服真好看。”
那聲江哥哥叫的楚夕情不自禁的抖了兩下,連江懷安也皺了皺眉道:
“還是同以前一樣叫我懷安吧。至於這衣服,我往常都是這樣穿的,無甚特別。”
確實,楚夕看著江懷安這一身白,點點頭,卻又覺得江懷安這話說的有點衝,便道:
“其實這衣服也沒什麼好看的啊,這一身白也不知穿了多久了,很多戲文裡都說白衣最適合俠客,我看未必。白色最容易髒了,一想到那些白衣俠客每天晚上回去的衣服上沾滿了菜油、泥點、墨點什麼的,我就覺得什麼美感都沒有啦!對,說不定還有出恭的時候……”
楚夕沒再說下去,只向方婉兒遞了個“你懂的”的表情。
聽了這話,反常的是江懷安沒有惱,反而有了興趣,微微抬了抬下巴,問道:
“那楚楚你覺得什麼顏色好看呢?”
楚夕被這一聲楚楚也肉麻到了,知道江懷安是故意喊的,便故作憂鬱青年四十五度角仰望著馬車車廂裡莫須有的天空,矯情道:
“我喜歡藍色。向大海一樣廣闊,像湖泊一樣寧靜,像天空一樣浩瀚的藍色。啊……那樣的藍色,該是怎樣一種憂鬱而深沉的氣質……”
直說的方婉兒背地裡掐了自己三次,連楚夕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才打住。而江懷安卻早就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楚夕覺得無趣,撇了撇嘴也不再說話。車廂裡又陷入了沉默。
好在錦州城也不大,馬車行進了約摸兩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市集。三人下車後便漫無目的的逛了起來。
楚夕穿越來之後自然也是逛過市集的,街上很熱鬧,各色的貨品琳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方婉兒畢竟少女心性,一到了市集便東跑跑西看看,很快就拉著江懷安跑到前面去了。楚夕自然樂得提供個單獨相處的機會給他們二人,看著一臉歡喜的方婉兒和被她強拉著又不好拒絕頻頻回望的江懷安漸漸走遠,自己也放慢了步子。對一旁隨侍的江家小廝說自己有事要先回家,便讓小廝給自己僱了個馬車離開了。
第十九章 這個這個這個都不要
看了看日頭,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楚夕讓車伕把馬車駕到了城中著名的“香如故”酒樓。
楚夕自己是從來沒來過這裡的,只是聽方婉兒說起過這裡是錦州城數一數二的酒樓,尤其招牌菜“碧湖醋魚”做的堪稱一絕。楚夕素來愛吃魚肉,所以專程來到這裡想一嘗美味。
她剛要抬腳進門,卻見小二正將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從酒樓轟了出來。那小乞丐約摸八九歲的年紀,臉上髒兮兮的,一雙眼睛卻是出奇的亮。許是因為飢餓,臉頰上沒有幾兩肉,身子骨瘦削的不行。
他被小二推搡著,突然抱著小二的大腿跪了下來,聲音很大;動作誇張地道:“行行好吧大爺……我餓……”
那小二對乞丐的聲音置若罔聞,不耐煩的一腳把他踢翻在地,道:
“去去去,一邊去,別影響我們做生意!一個沒注意把你放進來了,還衝撞了貴人,真是晦氣!”
說完,好像不解氣,又補了一腳。這才大搖大擺地進了酒樓。周圍本來有幾個圍觀的人,見小二進去了,揹著他指點了幾句,也就散了。
那小乞丐被踢翻在地,疼得一張小臉緊縮在一起,卻沒有流一滴眼淚。眼睛裡仍然閃著光,楚夕看著心生憐憫,對那小二的行為十分痛恨,但在這個時代,這個朝代,這個地方,從來就是弱肉強食,而且在酒樓裡行乞確實是讓店家很忌諱的事情,旁人不好插手。這乞丐肯定是餓極了才會討要到酒樓裡去,楚夕於心不忍,上前一步,想要拉起小乞丐,誰知他往旁邊一側,堪堪躲開了楚夕伸出去的手,一雙明亮的眼珠警惕的盯著她。
楚夕尷尬地摸摸臉,難道自己長得像怪阿姨?或許被小乞丐誤認為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