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想單獨問你。”
話裡的意思非常明顯,她不想柳莊主在場。
柳莊主仍然是無甚表情的臉,莊主夫人只好打圓場:
“眉兒,一家人不用這麼避諱的,他畢竟是你爹。”
這下方婉兒反倒笑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得前仰後合:
“我爹?你看看他,那張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銀子沒還的臉,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他是我爹,剛認女兒沒多久就罔顧我的意見比武招親,像是巴不得甩掉我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是他親生的呢!”
從小就被寵壞得理不饒人,再加上這些天的壓抑,方婉兒出口的語氣很衝,甚至顯得刻薄。話音剛落,柳莊主和莊主夫人同時變了臉色,莊主夫人渾身一震,彷彿被人從胸口捅了一刀,臉上隱忍著極大的痛苦,而柳莊主,則是臉色陰沉地盯著方婉兒,好像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一般,甚至有那麼一瞬,方婉兒從他冰冷的眼神裡看到了殺意。
他……不會想殺人吧!方婉兒有些心虛地退後了一小步,只敢低下頭怯怯地看他。過了很久,柳莊主才開口,聲音清冷:
“這句話,我不想再聽到。至於比武招親,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說完,也不看方婉兒,回頭對莊主夫人留下一句“我明天再來看你”便離開了。
方婉兒被剛才柳莊主身上散發出的無形的壓力震得頭皮發麻,待柳莊主走出屋才重新找回呼吸,一時間竟有種虛脫的感覺。莊主夫人則是面色慘白,癱在床邊對著柳莊主遠去的背影伸出了手,卻最終沒有喊出聲音來。見方婉兒在看她,她收回手,也掩去了眼神中的哀慟。
莊主夫人的聲音一像輕柔,像是微風吹面般:
“眉兒今天來找我,是想問什麼呢?”
方婉兒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連忙收回了多餘的情緒,將腦子裡演練了八百遍的臺詞說了出來:
“我想知道山莊裡有沒有一卷羊皮紙,就是有一面畫了很多線條有一面是一些看不懂的花紋,羊皮的。”
她伸出手小小比劃了個方框:
“大概這麼大。”
莊主夫人立刻就知道了方婉兒說的是什麼東西,微笑道:
“噢,那個啊,我知道。眉兒問這個幹嘛?”
方婉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上前兩步興奮道:
“真的嗎?在哪裡?”
莊主夫人略略坐直了身子,向方婉兒招招手,示意她做到床前來,方婉兒難得聽話的走了過去,莊主夫人拉住方婉兒的手,方婉兒雖然有些抗拒,卻還是沒有掙開。
莊主夫人滿足地笑了,拍拍她的手背,問道:
“眉兒,你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嗎?”
方婉兒聽楚夕提起過羊皮紙的內容,但此事牽扯許多,不好隨意開口,只得搖頭裝作不知。
莊主夫人嘆了口氣,道:
“那是你的嫁妝。”
方婉兒漫不經心的地回道:
“切,不就是嫁妝嘛——嫁——等等,你說嫁妝?那是我的嫁妝?”
莊主夫人輕笑著點頭,這下輪到方婉兒愣住了,張大嘴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之前準備的若那羊皮紙是傳家寶怎麼辦的無數種回答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場。最後只好撓撓頭,乾巴巴的來一句:
“那它現在在哪裡?”
莊主夫人又瞭然一笑:
“想看看自己的嫁妝長什麼樣?我和你爹商量好了,那羊皮紙是當初你爺爺給孃的,說是要一直傳下去,那也算的上是莫家的傳家之寶了,娘好不容易尋回了你,若是此次名劍大會你找到了好的歸宿,這東西就給你未來的夫君。娘不知道這東西里面記載了什麼,但是娘很清楚,這東西珍貴無比,一定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為了你的安全,只有當你找到一個有能力保護它和你的人之後,娘才會把它給你。”
說了一大通話,莊主夫人深吸一口氣,抓住方婉兒的手緊了緊:
“所以眉兒,雖然娘能滿足你所有要求,但是獨獨現在想要它這一條,娘不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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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兒回到芙蓉閣的時候楚夕正好想出去尋她。見她神色不是很好的回來,楚夕心裡也猜到了幾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