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曖昧溫馨的氛圍,這樣情意綿綿的時刻,面對這樣脈脈含情的眼神,莊主夫人居然能用如此平靜的語氣問出“你怎麼來了”這樣的疑問,連楚夕都覺得這句話已經亂入到火星去了。
柳莊主拿著帕子的手一頓,卻也只是一頓,他沒有接話,只是拉過莊主夫人的手,開始替她擦手。他捏住莊主夫人修長嫩白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拭。他的動作很慢,卻無比專注,彷彿在進行什麼莊重的儀式。
直到擦完最後一根手指,柳莊主才起身。將帕子和水盆收拾好,然後轉身走到莊主夫人身後,學者剛才碧兒的樣子為她按摩,一邊用平靜的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話:
“今日那些武林俠士已經到齊,明日便開始名劍大會了。這次,定能為眉兒擇得良婿。”
莊主夫人沒太大的反應,依然閉著眼,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柳莊主又繼續問道:
“這幾天有按時吃藥嗎?”
楚夕捂住嘴,差點笑出聲來。這句話她也經常說,不過情景僅限於在方婉兒犯二的時候。如今乍然聽見柳莊主以無比正經的語氣說出來,還一時真難以接受。聯絡到會問自己的丈夫為什麼出現在房間裡這種問題的莊主夫人,楚夕頓時覺得他們真是絕配。
莊主夫人淡定的搖頭:
“太苦。我倒寧願就這樣死了。”
柳莊主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雙手慢慢下滑,扶住了莊主夫人的肩頭,又傾身靠近莊主夫人的耳畔,低聲道: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你知道,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除了死。”
由於背對著柳莊主,莊主夫人看不清楚他肌肉緊繃的下頜骨,同樣,柳莊主也看不見
莊主夫人那雙寫滿了悲傷的眼睛。他們就保持著這樣親密的姿勢無聲地對峙著,良久,莊主夫人笑了。
對,不是微笑,不是淺笑,而是那種極致地放聲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年度笑話一般笑了起來。不得否認,她就算是大笑也很美,眉宇間多了一些豪氣,這樣的莊主夫人才更符合傳聞中那位十幾年前千里追夫豔驚四座的莫嫣。
而柳莊主只是靜靜地維持著扶住莊主夫人雙肩的姿勢,看著她毫無顧忌的大笑,看著她笑得滿臉通紅,甚至連眼圈都是紅的,看著她笑到……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終於走到了她的身前,慢慢的蹲下,雙手撫上她依然動人的臉,拇指婆娑著,為她拭去淚水。
她卻有些歇斯底里,到後來連笑容也維持不住了,只是面無表情的流淚。
就這樣又過了些時候。她再次開口,聲音沙啞,她說:
“我恨你。”
聲音平靜地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淡淡一笑,笑容裡有幾分苦澀:
“我知道。”
她又道:
“我愛你。”
這下柳莊主不接話了,只是用之前為她擦拭時那樣專注的眼神看著她,彷彿再等待著什麼。果然,她的下一句話隨即而來:
“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
柳莊主身子一震,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從楚夕這個角度看去,他的手隱在背後,緊握成拳,像是極力的抑制著什麼。
莊主夫人好像有些乏了,脖子後仰靠在椅背上。柳莊主一言不發的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了床榻之上。細心的為她拆掉頭飾,脫掉外衣,然後脫下鞋子。又拉過被子來為她仔細蓋上。莊主夫人任由著他擺弄,等一切妥當,她嘆了口氣:
“所以,你出去吧。以前怎麼過的,今天照舊。”
第五十五章 名劍大會
從嫣然閣回來後,楚夕做了一個決定——今天晚上聽到的事情,一定不要告訴方婉兒。
什麼恩愛夫妻其實相敬如冰,什麼霸道莊主冷情妻,什麼春宵夜妻子竟以死相逼……這些顛覆楚夕世界觀和人生觀的事件怎麼可能讓方婉兒知道。
楚夕很震撼,陸非衣也很震撼,只有寧墨軒在被問到聽後感的時候反應很平淡:
“不過是一個瘋子和一個傻子,我們就等著看戲好了。”
雖然很不滿寧墨軒這種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態度,但楚夕卻覺得他說得很對。他們確實只能等著。
就在這樣默默無聞的等待中,楚夕迎來了第二天。
這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一年一度的名劍大會暨唯一一度的冥劍山莊選婿大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聽方婉兒介紹,名劍大會來的人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