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有撫育之恩,我尊你一聲父親。不過,這並不代表你能左右我什麼。我聽你的話,不忤逆你,那是出於我對你的尊重和感恩。我欠你的,我自然會還。只是不會是這種方式。”
夏老爺頹然的倒在椅子上,他突然發覺,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兒子”,他突然覺得當年沒有把這個自己女人和野男人生的孩子趕盡殺絕是多麼不明智的選擇。他像是一隻幼狼,現在成年了,便開始長出了鋒利的爪牙。他以為他掌控了他,現在,他才發現,他從來沒有真正的掌控住他。
“罷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這些年夏家的生意確實起色不少,你弟弟也長大了。等這次史建仁的事情處理好之後,你就離開夏家吧。我會對外宣佈你的死訊,到時候你要怎樣都和夏家沒關係了。”
一直面無表情的夏止尋神色一動,身子僵了僵,良久才邁出步子走到夏老爺身前,徑自跪了下去,磕了兩個響頭:
“是的,父親。”
夏老爺無力的擺擺手:
“別怪我,你本就不是我兒子,要怪就怪你的親生父母,一個是我最信任的侍衛,一個是我的小妾,竟然揹著我斯通還生了你。當年沒有一掌劈了你,我很後悔。你爹孃欠我的,只有你來還。現在債還清了,我自然不會讓你留在我身邊給我添堵。”
“我明白。”
“那就好,你下去吧。”
夏止尋默默的起身離開了書房,門外夜色如洗,已是深夜,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他緩緩地走過廊橋水榭,走過曲折的過道,夏府種了很多樹,夜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有時候聽來又像是一陣賽過一陣的嗚咽。
合上房門前,他回身抬起頭看了看月亮,月色皎潔,讓他猛然想起一雙總是睜得大大的透露出好奇的雙眼。那雙眼睛的主人總愛纏著他問這問那。
“止尋哥哥,那個大大的,像個茶壺一樣的東西是什麼啊?為什麼要放在地上?我怎麼沒見過?”
“……”那是夜壺。
“止尋哥哥,外面城東王員外的女兒成親了,好熱鬧啊。成親是什麼啊?”
“成親就是兩個人結為夫妻,以後都一直在一起生活。”
“那我以後也和你成親好不好?這樣你就可以一直彈琴給我聽了!”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雙眼睛的主人再叫他時,悄悄的把哥哥兩個字去掉了:
“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