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明博就將朱純臣和喬文秀引到了客廳,還未等新蕊奉上香茶,喬文秀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說道:“殿下,下一步就要修築膠濟和登濟兩條鐵路,難道我們要將公司搬到濟南去?這麼多人的搬遷可不是一個小工程啊!”
朱由崧微微一笑,說道:“我想也沒什麼難的,又不是全部搬遷,只是讓那些鐵路工人到山東去而已!”
朱純臣卻道:“那些鐵路工人的家人親屬都在遵化,卻要遠赴千里之外的山東,骨肉拆散,真是令人不忍啊!”
朱純臣此時彷彿是一個悲天憫人的聖人,朱由崧可知道朱純臣他們家裡的蒸汽防止作坊裡可是曾經累死過人的,經過朱由崧警告之後,這才有所收斂。
喬文秀也連忙符合朱純臣的話,這二人原本一個王侯一個商人,此時卻好得彷彿一個人一般。
他們這樣的原因也簡單,一切不過是利益使然,萬曆四十四年經過三萬人小半年的緊張施工,一個聯通京津唐地區的小型鐵路網完成了,現在的鐵路公司雖然不再招收鐵路工人,此時來鐵路公司的流民,鐵路公司仍然會照收不誤,不過他們卻不是作為鐵路工人,而是被送往北海安置。
經過五月份的最後測試達標之後,鐵路公司正式開始運營,京津唐的確雖然只有短短几百公里的路程,但是勝在靠近海岸,海運來的各種大宗貨物,可以直接透過鐵路運到京城,就是這短短几百公里的鐵路,就讓成國公英國公他們這些勳戚和喬文秀的日升昌賺瘋了,客運、貨運遠比車馬行便宜,運量卻是車馬行的幾十倍幾百倍。
僅僅五月份的最後幾天,他們收入就達到了一萬兩白銀,若是一個月他們能賺多少?至少十萬,那麼一年又能賺多少?至少百萬,這還僅僅是這麼幾百公里的鐵路,若是像朱由崧所說的修上數十萬公里的鐵路,那能給他們帶來多少的收益?
幾乎在京津唐鐵路網剛剛建成的同時,在鐵路修建的過程當中吃到甜頭的勳戚和喬文秀的日升昌所代表的北方一系的財團就叫囂著要把鐵路修到廣東去,頗有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意味。
不過朱由崧卻明白,現在這些北方財團和勳戚的經濟實力已經有幾分了,可是他們對政治的影響力,卻遠遠比不上南方的大商人,他們想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還早得很呢!
朱由崧嘆道:“國公爺,喬先生,你們這樣做可就是太魯莽了,我們能夠拿到修築鐵路的權力,其實也是運氣,若不是錢謙益犯在我的手裡,那些東林黨人會那麼好說話?若不是打著賑災的名義,其他人會沒有意見?”
朱由崧頓了頓,說道:“此時我們必須將賑災的事情做好,絕對不能給別人口實,否則鐵路修築的事情都可能泡湯!”
朱純臣不禁長吁短嘆:“這也是,別看我們在人前風光,實際上在那些南方的讀書人面前根本沒人看得起我們!若是一個不好,他們隨便找個藉口把我們辛辛苦苦建立出來的公司收回去可就慘了,聯合礦業公司不就是這樣?幸好殿下您機靈,把公司分解了,要不然連那點產業都剩不下!”
朱由崧笑道:“現在我們當然是要夾著尾巴過日子,不過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們總得想個辦法,不能再像是我那個聯合礦業一樣被人奪去了吧!”
朱純臣也一瞪眼,說道:“能有什麼好法子?”朱純臣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朱由崧,說道:“除非是福王殿下坐上了那個位子!”
朱由崧連忙說道:“你說到哪裡去了?我父王……他現在整日沉迷酒色,恐怕已經沒有那個雄心壯志了!”
朱純臣嘿嘿笑道:“福王殿下沒了雄心壯志,不是還有您嘛!”
“行了,行了!”朱由崧說道:“此事就此打住,我們要談的是怎麼保住我們的產業,可不是什麼謀朝篡位!”
喬文秀對朱由崧提出的這個問題最感興趣,他是個商人,在商場上他可以無所畏懼,但是面對封建皇權,卻有心無力,無論哪個皇帝在位,保住他的那份家業都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殿下,有什麼話,您就說吧,我們無有不從!”喬文秀說道。
朱由崧點了點頭:“我朝自古的傳統就是官商勾結,我們現在算是商人,不過在朝廷當中的權力還不夠大,或者說不夠穩,首輔方大人會庇護我們,但他們齊楚浙黨與東林黨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敵手,雖然現在靠著皇爺爺的支援穩佔上風,不過後繼乏力!”
喬文秀若有所悟,而朱純臣卻非常不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朱由崧道:“很簡單,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