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一觸即發。
大坂灣中,因為剛剛的那次大戰,此時的大坂灣已經成了第一艦隊遊弋的澡堂,一艘畫舫當中,朱由崧與邵傑席地而坐,二人都不習慣日本人那種跪坐的姿勢,而在他們旁邊倒茶端水的卻是德川家的長女德川千姬。
德川千姬自從被朱由崧俘獲,奇怪的是,德川家和豐臣家在之後的交涉當中,從來都沒有提這位千姬小姐一次,彷彿這個人在他們當中從來就不存在。豐臣家是不想得罪朱由崧,反正德川千姬在他們這裡也是個禍害,德川家則認為德川千姬落到敵人手裡,有害他們德川家幕府的尊嚴,因而也選擇了無視。
朱由崧看了看身邊的德川千姬,此時的德川千姬不過二十歲,正是青春年少之時,一身明朝仕女裝束,留在身邊也算是養眼,不過接下來的談話,朱由崧卻不打算讓她聽到,一揮手對她說:“你先下去!”
德川千姬雖然為人放蕩,不過傳自日本女人特有的溫順,讓她不會反駁朱由崧的話。等她離開之後,朱由崧對邵傑說道:“邵先生,這德川豐臣兩家之戰,你看誰能贏?”
邵傑說道:“豐臣家如今算是破釜沉舟,德川家恐怕一時難下!”
朱由崧微微一笑,說道:“邵先生的意思是,如今豐臣家是仗著一股銳氣,若是打的時間長了,這股銳氣消散,那麼豐臣家就不是對手了?”
邵傑笑道:“殿下何必明知故問,各地大名的軍隊雖然也是良莠不齊,不過總算是經過訓練的軍隊,而豐臣家的這些lang人軍隊,不過因為豐臣秀吉生前的恩惠,來聚集到一起,之前不過是一群平民,好勇鬥狠,衝鋒陷陣,這些人發起很來倒也不比軍隊差多少,可惜的是令行禁止這些人就未必能夠做得到了。”
朱由崧笑道:“只是按照我們在日本的長期策略,必須要幫豐臣家打贏這場仗,不但要幫他們打贏,而且還要讓他們站住腳跟,跟德川家長期對峙,讓日本列島長期戰亂下去!”
邵傑嘆道:“這可讓我頭疼了,想要讓豐臣家跟德川家長期對峙,不光是軍事上面的力量,還需要政治上的主動,現在德川家建立幕府,挾天子以令天下,豐臣家卻只是諸侯之一,甚至還沒有自己的政體,只不過是一些家臣家將組成的統治團體,像這樣的一個團體,還沒有被滅掉就不錯了!”
朱由崧笑道:“我自然知道此事甚難,不過要是不難,也不用勞動邵先生了。我希望邵先生能夠承擔一下諸葛武侯的角色,入幕豐臣家,不用幫他們太多,只要讓豐臣家擁有一個相對完整的朝廷和一支令行禁止的軍隊就行了。以先生的大才,若是傾力幫助豐臣家,我怕豐臣家打敗德川家之後,故態復萌,又想要登上我天朝大陸。這次戰爭,若是到了危急時刻,我們北海也會出兵,幫助豐臣家渡過難關!”
對於朱由崧的恭維,邵傑頗為受用,笑道:“在下遵命!”
如何晉身豐臣家的事情,邵傑自己已經盤算清楚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講學,來日本這些日子,邵傑對於日本的一些情況已經有了瞭解。
日本對百姓也分為“士農工商”四等,不過他們所說的“士”卻不是儒生士子,而是武士,日本雖然也有千年歷史,卻一直文治不盛,並沒有形成像儒家道家法家這樣的治國之學,所謂的“武士道”那種病態而瘋狂的軍國主義思想,現在也還沒影,因此日本那些稍微懂些詩書的人,對中國的學問學者都是極為仰慕的。
邵傑第一天在大坂城外講學,就吸引了近三萬人前來聽講,頗有些當年李陽老師的風範,他講的自然不是儒家治世之學,而是他們的聖門之學,也就是諸子百家結合起來的一些學問,再加上聖門那些老頭子幾百年來的實踐和發展,絕對是治國之良藥。
原本朱由崧並不打算將這些學說,教給日本人,這些日本人都是些人前裝孫子,回頭就插刀子的混蛋,不過小日本也是些精明的人,要是沒有真才實學誰會來聽你的,朱由崧也只能任由邵傑將他們的聖門學問教給這些日本人。
反正按照他的謀劃,日本是絕對不可能統一起來的,最好分為南日本和北日本兩個國家,兩家互鬥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繼續給大明添堵。
果不其然,聽完邵傑的講學之後,許多日本人紛紛要拜在邵傑門下,很多人甚至死皮賴臉地跟上了邵傑,為邵傑牽馬墜蹬,做牛做馬,那個虔誠,連邵傑看得都心動不已。
邵傑在大阪的大名,也很多就驚動了豐臣家,豐臣家的女主人淺井茶茶,親自出面請邵傑進入天守閣詢問政事,具體怎麼問的,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