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終究還是看到了。便是她今日指天盟誓,卻也不能保證他朝她便不會出賣他,與其等著以後洩露,倒不如現在處理了乾淨。
“如此,只能請姑娘好好睡上一覺了。”
“這樣真的好麼?”
“?”
“便是殺了我,公子也會被追捕。只怕這有生之年,是沒有什麼安穩日子可以過了。”
“姑娘倒是聰明,我倒也不會覺得無法下手了。”
“若我說能讓你擺脫這一切呢?”
即是不知他為何淪落此番,這條件對他而言無疑有很大的誘惑力。便好像快要凍死的人看到了一根火柴散發的光芒,明明知道溫暖不了什麼,可也還會不由自主的靠近。
“哦?姑娘可知何人要我的性命?便這麼肯定能夠幫在下,豈非太過魯莽?”
“陵城之都。”
“魔都!”
“送我到那,便有人可保你平安。”
“姑娘看來不像魔都之人。”
這女子獨自在這荒涼之地,本就可疑,如今竟是要去陵城之都。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剎隱分辨不出來了。
不過他此番境地,卻是沒有選擇的餘地。反正她並無反抗之力,若是到時他平安無事,那麼自然不會把她怎麼樣。若是她只是胡言亂語,到時在殺了她滅口,倒也不錯。
傾顏知他已是相信了,可她總得在拿出什麼讓人信服的證據,方能讓那人答應的。
“我夫君是魔都之人。”
一想到某個人,傾顏心裡咬牙切齒。可如今她卻不得不順了他的意,倒是有些意思。
“不知姑娘夫君是誰?”
“千寒徹月。”
“!”
剎隱戒備的看著傾顏,再三確定她毫無法力之後才又放下心來,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他從未認真看過的女子。最近是流傳著那一件事,據說魔尊的夫人日前走失,好像是派了許多人去尋找。
最後陵城之都竟出了懸賞。
在看傾顏,她竟是和那描述中的女子頗為相似。
“若是公子送我回去,夫君定會好好酬謝。”
“本是我連累姑娘,自然應當保姑娘平安。陵城之都離此倒也不遠,若日夜兼程,兩日便可到達。”
“如此,有勞公子了。”
那人也是聰明,這般說話倒讓讓人只能啞口無言。傾顏這是第一次覺得千寒徹月的名字如此好用,想著這次好了之後,大可打著他的名號橫行天下什麼的,倒是解氣。
不過那也只是想想而已,若是真的那般,定是徹徹底底的惹上了那個惡劣的男人,以他錙銖必較的個性,只怕以後的日子不太平了。
心裡一直希望師父早點告訴她到底要找什麼,然後她也好回去。
只是這個時候傾顏卻不怎麼想見到莫無心了,一是怕他擔心,二還是怕他擔心。心知此次天劫怕是沒能善始善終,傾顏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莫無心牽扯進來的。
天劫本就兇險,而她每每渡過都是九死一生。本就不在意能夠活到什麼時候的人,當然覺得沒必要在傷人性命了。
天亮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座城鎮。
傾顏不記得這裡竟然還有一個鎮子,不過剎隱倒是熟悉得很。想來這條路他是走過許多次了,以前是伴著名譽容顏,而今,卻是為了逃亡。
那人雖然脾氣古怪,有有點兒殺伐隨意,可也該全是信守承諾的。答應送傾城回陵城之都,一路上倒也對她頗為照顧,真是沒怎麼為難於她。
開始的時候,傾顏還會偶爾注意一下這個人,可後來她卻是毫不在意,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傾顏確定他一定會把她送到陵城之都,單看他這一有空閒就盯著她,怕也是不會讓她輕易離開的。
其實剎隱大可不必如此,便是他放手說讓傾顏離開,只怕她也是沒辦法走動的。那日的血氣徹底誘發了傾顏體內疼痛,如今呼吸尚且不順暢,更遑論獨自離開了。
但凡她還有一點兒移動的能力,卻也是不會想辦法招攬一個陰晴不定的車伕了。
“最多半日,便能到陵城之都了。”
“多謝公子。”
“姑娘可是忘了什麼?”
“自是沒有的。不過便是要如何,也要到了陵城之都方可。”
“姑娘記著便好。”
看著剎隱那般認真,傾顏可以肯定如果她說自己忘記了,他會立刻毫不猶豫的掐死她然後暴屍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