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裡,那個安慰他的男子笑看著她;而她則牽著一個男孩子在花園裡玩,十分的開心。
蘇謙默看了一眼洞外的天氣,風雪交加,根本出不去,四肢冷的險些失去了知覺,曲張了一下腿,左腳撞到了自己身旁渾身□的一具屍體。
那屍體上的衣服早就被他扒下來都裹在了身上,蘇謙默下意識地摸著腰間的荷包,只是夢而已,他還活著。
已經是第四天了,他追著這個叫阿曼的首領到了此處兩人又打了一場,阿曼不斷地要山林裡跑,他跟著追上去,天漸漸開始下起了雪,阿曼失血過多漸漸跑不動了,不知道追到了哪裡,蘇謙默將他按在了雪地裡一刀捅死,他還記得這個人臉上那難以置信的樣子,大概是不相信他會這麼不要命的窮追不捨,要知道進了北圖山林,對外來人來說,出去的可能性為零。
雪越下越大,蘇謙默只能拖著他的屍體往山下走,可都是白茫茫一片,大雪已經把上來的腳印都給覆蓋住了,蘇謙默朝著遠處張望了一下,難道入了夜要在這凍死不成。
直到天黑,蘇謙默拖著他的屍體終於找到了這個山洞,他嚼了幾口雪充飢,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狼狽。
扒光了阿曼身上的衣服用來給自己取暖,蘇謙默等著大雪停等了四天。
他已經不知道飢餓是什麼感覺,每個晚上睡過去的時候他都怕早上醒不來,每晚都摸著那荷包入睡,無聊了他就在山洞裡刻字,要不然就是和阿曼的屍體說話,他不怕死,他只是怕就這樣死了,她會忘記他。
蘇謙默私心不想讓這個事情發生,聽著洞外漸漸小下去的風聲,好幾天的,若是訊息傳會臨安,她會不會也以為自己死了。
天又亮了,蘇謙默看著那光亮漸漸照進了洞內,洞口的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蘇謙默從坐著的盔甲上掙扎了起來,扒開洞口的雪往外一看,呵,竟然開太陽了。
狠狠地動了幾下,蘇謙默又再次鑽回動內找了一件大的衣服把屍體裹起來拖了出來,他身上的盔甲當成是墊子綁在了他的身下,陽光下雪地裡被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
直到天黑,陽關上守城計程車兵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抹身影緩慢的朝著這邊過來,城樓戒備,有士兵飛快地衝下去跑向軍營要稟報木大人。
那身影走的緩慢,城樓上戒備的弓箭手等了很久才看到他往前了一些,蘇謙默抬頭看著那長長的城牆,終於到了。
用力的拉緊著手上的布條,蘇謙默看了一眼身後的屍體,繼續往前走。
直到站在了城門口下,城樓上計程車兵高喊了一聲,“來者何人,報上明白。”
蘇謙默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回道,“還不趕快開門,想凍死我不成。”
那士兵剛要說話,一旁一個飛快地把他擠開了,興奮道,“是蘇大人麼,是不是蘇大人。”
蘇謙默哪有力氣再多廢話,指了指城門口,“小四,開門。”
被喚做小四的人瞬間激動了,一邊往城下跑,一邊高喊道,“蘇大人回來啦,蘇大人沒死,蘇大人回來啦,趕緊開門!”
蘇謙默在外頭都聽到了他的聲音,目光靜靜地看著那城門,聽著它緩緩開啟的沉重聲響,他活下來了。
小四第一個衝了出來,一把抱住了蘇謙默,蘇謙默支撐不住差點倒下,接著守城門的一隊人都衝了出來,為首的大鬍子軍官看到他,激動地又抱了他一下。
蘇謙默那罵聲只出口了一個字,當即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蘇謙默看到的是營帳的蓬頂,外面還有風聲,營帳裡是火盆子燒著的呲響,艱難的伸手看了一下,之前抓著布條磨破的手已經被包紮好了,他張口想喊人,嘶啞的難受。
營帳很快拉開了,小四走了進來,看到他醒了,又是一陣驚呼,蘇謙默頭疼的看著他,到哪都能遇到像阿喜一樣的人。
“大人,您好點了沒有。”小四朝著外面喊了一聲,之後走到他床邊關切地問道,蘇謙默皺著眉頭,“水。”
小四這才去拿了水過來,扶著他起來喝下,木朝賂帶著軍醫趕過來了。
“好小子,不愧是我們大今朝的勇士。”木朝賂本欲拍拍他,最終手還是在他肩膀上放了放,軍醫上前給蘇謙默看了一下,點頭道,“燒退了,蘇大人多日未曾進食,先吃些易下嚥湯質的。”
“我昏迷多久?”蘇謙默渾身無力地躺著,轉頭看向木朝賂,“昏迷了一天一夜,就你回來的一大早才派了信使回去,下午的時候大雪封山,通不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