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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抓住他要抽走的手,倔強地看著他。我甚至不知道早已心如止水的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

為了要拽住離去的他,我整個上半身都撐了起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了,只半分鐘便氣喘吁吁,連額上也開始冒出冷汗。亦寒顯是察覺了,這才緊張地轉過身來扶我躺好:“公子,你怎麼樣?我去叫夫人過來。”

我連忙搖頭,低咳了兩聲,臉上泛起了熱潮道:“沒事的,躺一下就好。你去讓人拿衣服來吧,順便請韓公子過來。”

亦寒淡淡地點頭離開。我閉起眼,靜靜平復著自己的心緒。我知道我現在對亦寒有異樣的感情,可是,那究竟是臨宇的,還是我的呢?我真的已經分不清楚了。

“都一樣……”

我猛地抬起頭看著剛剛發聲的子默:‘子默,你剛剛說什麼?’

他笑笑,無比的自嘲和冷凝:“我有說什麼嗎?伽藍,你聽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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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靖遠來的時候已是一個小時之後,期間我換了衣服、被子。床墊,還飽飽地吃了一頓。所以,見到他時,我的精神已是無比的舒爽。

我指了指那個被楊毅忽略的紅木椅道:“韓公子,坐吧。”

韓靖遠也不客氣,踏前幾步就坐了下來。他的臉上仍帶著面具,但我卻是第一次在充足的陽光下細細打量他。一身灰白長衫,樸素無華,如瀑青絲只用一根銀色錦帶鬆鬆束住。雖然看不到面容,可是立在這狹小充滿藥味的房中卻仍只覺儀容秀雅,丰姿如仙。

我微眯了眼側頭看著他形態優雅地坐下來,坐姿既不顯散漫卻也沒有半分戰戰兢兢的壓抑,顯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卻又是善於發號施令之人,至少也是貴族子弟……我一愣,有些無奈地笑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抬頭看向子默。

他也是一笑道:“看來這半年來教你的權謀之道,你開始融會貫通了。懂得如何看一個人的深淺,勉強算得上是名師出高徒。”

“咳咳……”我被嗆了一下,連連咳嗽,才在韓靖遠古怪的注視下收斂起自己的笑意道:“韓公子,毒解了嗎?”

他冷冷地點了點頭,嘴角一勾,笑容極有嘲諷的意味:“韓某是否還要多謝公子饒命之恩呢?”

我尷尬地笑笑:“此次韓公子無辜受累,確實是臨宇的錯,臨宇在此替手下向韓公子請罪,還望公子不要再與他計較。”

子默拆招一:保秦霧。我是丞相,自然不怕他報復,若他真的要對付我,那就絕不是為了區區這點仇恨。但秦霧不同,這韓靖遠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的角色,若我不在這裡先將他擔下來,怕是哪天無故死了還會將暗營牽扯進來。

我見他面無表情,不由苦笑道:“韓公子,你也看到了臨宇這一個月來體虛氣弱,生死懸於一線,差點就一命嗚呼了。也算是自作自受,遭到了報應,韓公子的氣也該消了吧。”

子默拆招二:裝可憐。韓靖遠這半個多月一直住在府中,自然是清楚知道我是如何從鬼門關轉了一圈才回來的,想必就算是再大的怨恨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我再軟語道個歉,依他外冷內熱的性格,必然不會再與我計較。可是,我很奇怪,這個韓靖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看都是塊冰山。子默憑什麼說他外冷內熱?

韓靖遠眼中隱隱浮現笑意,幸災樂禍中又夾雜了幾分清潤,我一愣,歪頭看著,這種淡淡悠遠的感覺,怎麼看怎麼熟悉,他究竟……像誰呢?

韓靖遠低咳了一聲,我一愣才回過神來,見他神色有些慍怒,才醒起自己居然直勾勾地盯著他瞧了半天。面上一紅,我忙道:“韓公子,你可願接受我的道歉?”

韓靖遠沉吟了半晌,冷聲道:“丞相大人言重了,韓某人自認沒有這個能力報復公子,也不敢妄動公子的手下,惹來報復。”

我嘴角抽了抽,這人既說不會報復,口氣又那麼不忿,實在是……只好用第三招:利誘。

我從床頭拿過一個極其輕薄的錦盒遞到他面前,笑道:“韓公子肯不與在下計較,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這裡是一點薄禮,還望公子笑納。”

韓靖遠眉頭一皺,神色已變得凌厲:“你當我韓……是什麼?”

我依舊淡笑道:“韓公子不妨看了再說。”見他仍不肯接過,我只得自嘆命苦,乖乖地替他開啟來,再遞到他面前。果然,他那暗灰色的眸子猛然睜大了。

我笑笑把盒子硬塞到他手上道:“這是一張製作精良的人皮面具,輕如無物,戴上後幾乎看不出任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