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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音道:“公子,哭吧。”

從低低的飲泣,到最後撕心裂肺般的哭聲,我將臉緊緊地埋在他胸口一遍遍喊著徐冽的名字。為什麼明明沒有結局,我卻那麼絕望?為什麼我們的婚姻,我真的看到了盡頭。為什麼,我們明明相愛,卻最終要被迫分離。

“在一百多年後,塔拉幹沙漠的面積縮小了不少,可是仍被人稱為魔鬼之洲,就是因為在塔拉幹中有一個最恐怖神秘的黑沙漠。黑沙漠中沒有任何顯而易見的植物,也沒有高低起伏的沙山,四周的沙丘落差都差不多,象一個個扁扁的饅頭,無邊無際,在地面上,向任何角度看,都是同樣的景色,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黑沙漠中隔幾個小時就會颳起沙風,雖然不大,卻會大量消耗身體水分,讓人暴躁而神志失常。但黑沙漠中最恐怖的卻不是這些。”

子默頓了頓,望著我吞嚥口水的模樣,笑笑又道:“在黑沙漠中又幹又渴又累的旅人,會在某天忽然看到不遠處有蔚藍的湖水,肥沃的莊稼,成群的牛羊以及翩然飛舞的美女,可是任憑他們追逐著那綠洲拼命跑,卻還是不可能抵達,直至筋疲力盡而死。那是黑沙漠最大的陷阱——魔鬼的誘惑。”(上面這兩段借鑑自《鬼吹燈》,汗!實在是自己找不到流動性沙漠的資料了。) ‘海市蜃樓?’我點頭,心道,‘子默放心,我不會被這些迷惑的。’話雖這麼說,心裡卻還是有些惴惴,想起前十天的沙漠之行已是非人的艱苦,更何況這恐怖的黑沙漠。只是艱苦也好,或許身體的痛,能讓我暫時忘了心底的痛,否則,我怕自己會瘋掉。

喝水蓄水,尋找食物,儲存一些可以長時間攜帶的,我和亦寒就開始踏上了魔鬼黑沙漠之旅。開始的一段路沒什麼好說的,與從前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除非黃沙把太陽遮得很牢,天氣不算炎熱,否則,我們一直都是夜行曉宿。炎熱、風沙、乾渴卻只能含一口水溼潤,疲憊、煩躁、恐懼我們就相互安慰,相互溫暖。

一日復一日,一夜又一夜,卻是永遠只能看見那無盡的沙漠,我和亦寒兩個人一天天虛弱下去。沒有駱駝,沒有足夠的水,甚至到後來連食物都沒有了。

我抬頭看著被黃沙遮住的烈日,只覺頭撕裂般痛,我知道我是患上急性脫水了,如果再沒有足夠的水源補充,我將離死不遠。以前我不怕死,是因為即便死了我也能在另一個世界幸福生活;現在害怕死亡,是因為那個世界,甚至比這魔鬼沙漠更讓我恐懼。

只是,命運是由老天安排的,半點由不得我自己作主。我的心明明比任何時候都堅定地想活下去,可是我的身體卻再也支援不住了。“砰——”一聲響,我聽到自己倒地的聲音。

“公子!公子!”亦寒焦急地叫我,我神志清醒,微眯著眼想答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感覺他扶起我,給我灌了口水,然後把我背在背上繼續向前走。

然後,又走了多久呢?久到我感覺不到自己的痛,像是靈魂要被抽離了。我聽到亦寒欣喜的叫聲:“公子!有綠洲!”

我恍恍惚惚間睜開眼,看到眼前有湖泊,有牛羊,有食物……那是我連做夢都在渴望的東西啊。我想伸出手,我想大笑,笑容卻猛地僵住了。魔鬼的誘惑……海市蜃樓。

我想喊:亦寒不要過去!可是我的喉嚨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我想要阻止他消耗自己的生命,卻有心無力。忽然,我聽到子默驚惶失措的大叫:“小心流沙!!”

然而,來不及了。我只覺身子劇烈一陣,亦寒發出一陣輕輕的悶哼,我們兩就在沼澤般的流沙中慢慢沉下去。也許是死亡的陰影刺激了我,也許是將死的迴光返照,我猛地睜開眼,用沙啞的聲音喊:“亦寒,別慌!別掙扎!先放我下來。”

亦寒的臉緩緩冷靜下來,停止了掙扎,但由於兩個人的重量,我們還是在下沉。

“把我平放在流沙上。”我雙頰有些不自然地熱燙,彷彿是燃燒生命的火焰,但我的心情卻出奇的平靜寧和甚至堅韌,“記住,儘量只用手,別掙扎。”

亦寒依言把我平放在流沙上,我像癩蛤蟆一樣難看地爬在沙面上,往堅實的沙地爬去。轉眼間已能看到亦寒清冷的表情溫暖欣慰的眼神,他依舊在緩緩下沉,金色的沙子沒過了他胸口。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爬到沙地上,顧不得吐掉滿嘴的沙子,回頭大叫道:“亦寒,你聽我的,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他大半個身子仍在沙子中,臉上滿布鬍鬚(我讓他不要剃,保護臉面不曬傷的),形容憔悴,可是嘴角卻掛起了淡淡柔和的笑容,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