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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直到聲音快超出了我能聽到的範圍,才聽那木雙雙道:“風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靈兒啊……當年無極山上……”

聲音越來越遠,終至不可聞。而大廳裡喧譁的叫嚷聲卻已傳了過來。子默笑道:“想知道他們有什麼淵源嗎?我倒是可以去幫你探聽一番。”

我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張空的桌子。見左邊角落裡的方桌,只坐了一人,便讓秦霧扶我過去。一邊懶懶心道:‘不必了,亦寒想說自然會告訴我。他若不想說,我就是知道了也沒什麼意思。’

“這位公子,請問我們可以借個坐嗎?”秦霧扶著我,有禮地問道。

那就座的男子似有些詫異抬起頭來,與我們打了個照面。我微微一驚,蒙面的?臉上罩著個銀白色的面具,蓋住了他大半張臉,面具下只餘一雙暗灰色的眼睛似探究似打量地看著我。而且他的神情,他的眼眸,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

我又咳了兩聲,身體越發虛弱。他卻視而不見,只專心喝著他的酒,就好像我們是空氣,或根本不存在一般。我嘴角抽了抽,囑咐秦霧搬過一把凳子,正待坐下,誰知腳下勁風掃過。我只覺身下一空,已一屁股坐在地上。

“咳咳……咳咳……”我狼狽地坐在地上,一手扶著桌角,無休止地咳嗽起來,秦霧慌忙衝到我身邊扶起我,緊張地問:“公子,沒事吧?”

我搖搖頭,順著他的手勁站起身來。秦霧猛地轉過身怒視著那蒙面男子:“我家公子不過是向你借個座,你何必如此無禮?”

那蒙面的男子掃了我一眼,眸中顯然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神色卻依舊冰冷:“我有說過你們可以坐下嗎?”聲音如冰若玉盤,甚是好聽。

“你——!”秦霧氣得臉色都發白了。我一把攔住他,虛弱地道:“算了。扶我去樓梯口。”

秦霧眼睛都泛紅了,竟不聽我的指示,踏前一步唰地抽出一條銀鞭,冷聲道:“是你欺人太盛,可別怪我不客氣!”

我頭痛地揉了揉額角,果然看到那蒙面男子眼中的不屑和殺機。只見他輕描淡寫地推開面前的方桌,桌子上明明擺滿酒菜湯盆,可是他這一推,竟沒有一滴酒湯灑出來。

秦霧的表情一息數變,先是驚愕,再是凝重,最後是無畏地挑戰。那蒙面男子冷冷一笑,從腰間抽出一把劍來:“我欺人太甚又如何?”

我體內氣血翻騰,正想阻止秦霧,卻聽子默叫道:“小心!”

幾乎是本能的,我頭一偏,只覺一道勁風擦過臉頰。滿目雪白的倩影飄然而落,將我團團圍住。勁風再度襲來,我這才發現竟是一條條猶藏暗勁的衣袖。我側身想避,腳下的虛浮卻讓我一個趔趄往前跌去。

而這時秦霧和那蒙面男子剛好過了第一招,秦霧一見我有難,想抽身卻被那蒙面男子纏住。兩人交手,一個狀似瘋癲以命相搏,一個卻是神態悠閒眼神冰冷見招拆招。而我卻就在這個時候撞進了他們交手的中央地帶,只覺兩道渾不相同的真氣從兩個方向直灌入體內。

我重重咳了一聲,體內血液猶如煮沸的油,喉頭一甜,嘴角慢慢滲出了血絲。我身軀一軟,往那蒙面男子的方向倒去。

那人正準備毫不留情地推開我與秦霧再戰。然而,那些白衣飄飄,雙腳赤足少女的話,卻讓他停下了動作,薄唇微抿,暗灰的眼眸如一把利劍,又帶著千萬分驚疑,牢牢盯著我。

這群白衣少女都與木雙雙一般無二的打扮,只是木雙雙是著綠衣,她們五人一組共結四陣團團圍住我們。這二十人都是不過雙十年紀的少女,頭上統一挽著簡單的木簪,連面容都有幾分相似。雙腳赤足站立,腳跟不著地,卻形容飄飄,毫不狼狽搖晃。但不知為何,除了每組為首的那四個女子,其餘少女均是神色木然,眼神無光。

只聽左手邊第一個白衣女子喝道:“秦洛,今日離了風亦寒的保護,你還有何計可施?還是乖乖束手就擒,隨我等回去吧。”

我癱軟在那蒙面男子懷中,渾身連一絲力氣也沒有,若非他強有力的臂膀箍住了我,我早軟倒在地了。深吸了一口氣,聽得子默言語,我抬起望了望周圍,果然都是被嚇壞了的平民和一些凶神惡煞滿臉驚訝的武林人士。

那蒙面男子倒不放手,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我用極是虛弱平緩的聲音道:“我乃金耀國子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雖未能有所建樹以報君恩萬一,但又豈肯做那賣國背主的小人。你風吟國太子妃貴為神女祭祀,屢次三番強邀我叛君背國投效你主。我不允,便千里追殺於我。試問這豈是堂堂一國太子妃,神女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