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一陣安靜,隨即傳來邵俊一沙啞的大笑聲:“看來你也不算太笨啊!沒錯,你親愛的老公就在我手裡。念在他以前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他……”我彷彿能看到他邊說邊露出猙獰的笑容,舉起手中的木棍,狠狠向一旁砸下去……
“等一下!”我驚恐地叫道,努力將聲音憋得泫然欲泣,“別打他!你想怎麼樣?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別傷害他!”
“哦?真的什麼都答應嗎?”邵俊一張狂的聲音從話筒中清晰地傳出來,猶如巨鷹投下的陰影,雖觸手不可及,卻黑沉得讓人頭暈,“哪怕我說懷念你的味道,想讓你再服侍我一次?”
我心底蒸騰著熊熊屈辱的怒火,卻只能壓抑下來,緊緊抓住子默顫抖的手。他白皙的臉漲得通紅,眼底一時火燒火燎一時又冰如寒潭。我敢發誓,如果此刻邵俊一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撕裂。
電話那頭忽然聽到噼裡啪啦的響動聲,邵俊一的聲音似乎離話筒遠了,變得模糊不真切,但話語間的得意瘋狂和猙獰卻一清二楚:“……我讓你再猖狂!我讓你再猖狂!你以為你是徐天的繼承人就了不起了?還不是要戴我給你的綠帽子!啊?!……我玩你老婆你怒了?覺得羞辱了?……哈哈哈哈……你怒啊!怒啊!……我就是喜歡看到你這喪家犬的樣子!”
“邵俊一!!”我對著話筒大吼道,“我敢再碰徐冽一下,我發誓你拿不到一分錢!!”
我緊緊握住拳,怒火在心裡瘋狂地沸騰叫囂:邵俊一!我會讓你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生在這世界上!!
邵俊一呼呼喘氣的聲音終於近了,他用喊啞了的聲音,陰沉地道:“你怎麼知道?”
我儘量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換上略微顫抖的聲音:“你想逃,想出國,自然需要徐天幫忙……我……我只想你放了徐冽,要多少錢……都可以給你。”
沉吟了許久,邵俊一哼了一聲,冷冷道:“算你識相。六點前帶齊兩千萬到XX路江南大道3588號廢樓裡。不許坐車,不許告訴別人,不許帶任何人來。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如果讓我發現有人跟著你,我會立刻切斷你老公的喉管。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我顫聲道,聲音哽咽,“你要答應我,錢一交給你,就……就放了徐冽。”
聽筒裡傳來邵俊一冷冷張狂的笑聲,啪一聲,電話掛了,只餘嘟嘟的忙音。
我揉了揉又開始泛疼的額頭,腿一軟倒在沙發上,無力地道:“你猜徐冽會在那棟廢樓裡嗎?”
“或許會。”子默在我身邊坐下來,淡淡地道:“我尋找他蹤跡時,曾調查過這附近所有可藏匿的地點。記憶中,江南大道盡頭幾處廢樓前後因為堆了太多垃圾而幾乎沒有人煙。他在廢樓上監控底下方圓兩百米都絕無問題。且他以為你膽小懦弱,擔憂徐冽心切,絕不敢報警,兩千萬于徐天又只是九牛一毛,所以……伽藍,你打算怎麼辦?”
“邵俊一大概是真的被逼急了。”我仍是揉著太陽穴,喃喃道,“抱著破釜沉舟、同歸於盡的念頭。而且他急需要錢,所以連一刻也不肯等,把交易時間定在了下午六點。但他的目的絕不是用徐冽來交換這兩千萬,而是……”
我抬起頭,子默也正好對上我的眼,凝重地點頭道:“他是想抓你,威脅徐冽。畢竟,我只是徐天的兒媳,沒有太大權力,身為徐天總裁,又寵你如斯的徐冽就不一樣了。至於徐天,他也擔心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恐怕還沒這個膽去威脅。我只是奇怪,以徐冽的身手,如何會被邵俊一抓住,且未驚動他身邊任何一個保鏢?”
我因為子默的問題渾身一震,臉色霎時變得雪白,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上次徐冽接起電話時吼的話。我怔怔道:“大概……是因為孟雪兒。”
子默竟然沒什麼異色,只是棕色瞳人中的幽芒越加森寒。他冷冷笑道:“追究前因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商量一下,如何佈局逮住那條喪家犬。”
子默證據中的殺意讓我都不自覺地發冷,心中暗道:這報仇估計輪不到我自己出手了。自我調侃著,沉重的心情卻絲毫無法緩解,我嘆了口氣,取出手機:“我先讓武敬過來,而且要馬上取出兩千萬,這事恐怕瞞不過徐爸爸。”
子默點頭,神色平靜:“讓武敬直接帶一批保鏢過來,記得讓他們和徐天都從地下通道走,我只怕邵俊一會派人在附近監視。我去網上找一張廢樓附近的詳細地圖。”
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和子默馬不停蹄地開始忙碌,十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