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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旗鼓相當地在戰場上生死對決,那樣的自豪,那樣的激揚,她將終生難忘。

然而,在這國難當頭之際,光旗鼓相當是不夠的。木雙雙眼眸晶亮的同時,嘴角掛起了淡定微妙的笑容。她忽然收起錦旗,一個縱身落在戰鼓前,以內力激發聲音:“騎兵退,盾牌準備,弓箭手上,躍馬陣!”

隨著清脆悅耳略帶沙啞的女聲響徹烈日懸掛的長空,風吟的軍陣大幅度地變了,風吟兵將的眼神變了,原本洪亮卻呆板的鼓聲也變了。

對面觀日坡上的藍衣少年在聽到鼓聲的一瞬臉色大變,幾乎是瞬間收起錦旗,衝著棲鳳谷中的金耀眾將大喊:“突襲中營,萬不可讓此陣成型。左翼上前,中……咳咳……”

少年沙啞的聲音忽地一頓,被連綿不斷彷彿要把肺咳出來般的咳嗽聲取代。就是這一瞬的遲疑,風吟的躍馬陣已然成型。仍是菱形的戰陣,卻轉了一個折角,前方攻堅部份被密密擺放的盾所代替,盾的後方是精神抖擻沒有一絲疲態的弓箭手。他們以均等的距離緊挨著身旁的人站立,手上握著黑黝黝的鐵弓,弓上搭著長箭,烈日照射下不時反射出縷縷寒光。

盾牌在前,弓箭手緊隨,騎兵壓陣,步兵墊後。金耀士兵望著前方嚴陣以待的軍隊眼中均露出了駭然之色,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觀日坡上咳得滿臉緋紅的藍衣少年,希冀他可以告訴他們究竟該如何應對。

然而,木雙雙又豈會給他們等待的時間,戰鼓變奏,剛剛替代她站到望月坡上的莫離揮起戰旗,鮮紅的色彩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流光。同時,銳不可當的箭便如落雨般,向著仍在茫然中的金耀軍疾射過去。

瞬時間,戰場上響起了陣陣人馬的哀鳴聲,局勢出乎意料地讓金耀三萬步兵和一萬騎兵陷入了死生之地,勝敗懸於一線。

被青衣男子扶住的少年終於止住了咳嗽,臉上的緋紅退去後,只餘慘淡泛著青澀的白,看得青衣男子緊緊皺起眉頭,內力更是一刻不停地注入他體內。

少年喘息著望向戰場,搖頭道:“躍馬陣的唯一弱點,就是變陣不快,且變化之中容易出現太大空隙,可惜剛剛沒能來得及抓住時機。咳咳……”

少年在烈日下仍冰涼的手拽緊了青衣男子的手腕,低聲卻堅決地道:“扶我去戰鼓前。”

“不行!”青衣男子臉色鉅變,脫口道,“你這樣的身體怎能再擊鼓?”

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溫柔:“亦寒,我沒事的,回去調養下就好。”

青衣男子緊緊皺著眉,聲音微微沙啞:“這一戰原本就只是一場戲,成敗皆可。不如就此出盡血部精銳……或者,我來替你指揮……”

“亦寒!”少年輕聲打斷他的話,望向對面渾忘一切擊打戰鼓的紅衣女子,低咳了兩下,啞著聲道,“此刻與我對決的是一個讓人尊敬的紅顏名將,她用她的意志和出色的指揮能力向我挑戰,而我,也接受了她的挑戰。如今,她用鼓聲向我發出最後生死一決的邀請,我若在此時此刻退縮,那麼即便今後憑反間計贏了,也絕無法讓她心服口服。所謂決戰就必需堂堂正正,容不得半分畏縮,否則,既是對她的侮辱,也是對我自己的侮辱。”

青衣男子漆黑的眼眸變得墨綠幽深,鐵青的面色如冰晶般寒冷,但終究還是扶著少年一步步走到那戰鼓前。手拖住他的背,將內力緩緩注入他早已精力乾涸的體內。

棲鳳谷中,金耀的眾將聽到了一陣陣疲軟卻清晰可聞的鼓聲。從無力的敲擊中可以聽出,鼓槌落在鼓面上的聲音有多微不足道,可是那每一下擊打卻彷彿有生命一般會自行鑽入人耳中,甚至撥動心絃一陣陣隨節奏跳動。

聽著鼓聲,將士們的心情都激越起來腳下蠢蠢欲動,但那指揮的將領卻跟不上戰鼓的節奏,額上冒出點點緊張的汗珠,眼中滿是羞慚愧疚。

就在越來越多的金耀士兵為弓箭所傷,風吟的前鋒也開始衝散他們核心陣營的時候。擊鼓中的少年發出一聲類似嘶吼的喊聲:“霖宣,替下他!”

一道淡淡的雌雄難辨,低沉柔和的嗓音瞬時響應:“是,公子!”

片刻間,只見一個俊秀的白衣男子出現在望月坡頂,一把奪過那將領手中的錦旗將他踢向一邊。那將領並沒有什麼嫉恨之色,反是一臉恭敬地退到了一旁。那被喚作霖宣的男子剛剛立定,耳中就傳來了溫潤中帶著絲沙啞的聲音:“文王后天八卦陣!”

霖宣嚇了一跳,一張俊臉糾結著望向後方:“這麼難的陣法,又是老早以前教我的,我忘得差不多了。”

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