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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久了,竟連我自己也忘了他們的存在。恍恍惚惚被套上這樣的認知,今天,是我和徐冽重新舉辦婚禮的日子。

徐冽說:“伽藍,你今天真漂亮。”

我抬頭勉強向他擠出個笑容,表情有點僵,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其他。看看鏡子裡神情木訥的自己,哪裡漂亮了?

徐冽走到我面前輕輕抱住我,低頭吻在我額頭。望著我的眼眸中情深款款,都是說不盡的寵溺憐惜,卻也夾雜著點點不安:“伽藍,我怎麼覺得這麼不真實呢?”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把我的頭按在他胸口,隆隆的聲音立時就像從胸口傳來一般:“你是真的答應嫁給我了吧?”

我說不出一句話,只能輕輕顫抖著。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惶恐,徐冽緊緊抱住我。

“宇飛呢?”我問道,“宇飛還沒來嗎?”

徐冽的身體僵了下,鬆開我淡笑道:“我已經派人去接他了,別擔心,他會來的。”

我兩手交疊在一起,像是要把它們揉爛一般絞著:“徐冽,宇飛是不是生我氣了呢?”

“怎麼會呢?”徐冽輕輕扯開我的手,阻止我自殘式的舉動,柔聲道,“你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徐冽把朋友兩個字特地說得很重。我搖頭道:“就因為是最好的朋友,而我卻連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和他商量過。”其實,並非我不想和他商量,而是這半個多月來,他一直不見蹤影。

徐冽眼中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森冷,隨後卻只是撫摸著我的臉微笑不語。

門被推了開來,我聽到媽媽帶笑的聲音:“藍藍,你朋友來看你了?哎呀……徐冽,你怎麼能在這裡?結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快走快走!”

徐冽頓時垮下臉,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媽,這是迷信。我就是想來看看伽藍。”

“什麼迷信?就是迷信你也得給我信!”媽媽瞪了他一眼把他往外推,“好了,看也看完了,快走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看一輩子。”

徐冽愣了下,眼中幾抹痛,幾抹喜,深深看了我一眼,迅速走出房間。

我輕籲出一口氣,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離婚禮只剩不到半個小時了。心中有個聲音從半個月前就在叫囂著,越來越重,越來越急,每每到夜深人靜之時,那聲音更是如擂鼓般,可是我卻始終聽不清楚它在說什麼。

“伽藍。”溫軟的嗓音,帶著幾分自然的舒爽,聽來如沐春風。

我渾身微顫,用了極大的力氣轉過頭去,後腦勺都隱隱作痛著,我卻不管,衝過去抱住她驚喜地叫道:“薇夜,天哪,真的是你,薇夜!你媽媽不是說你出國了嗎?”

來人正是我大學裡只認識幾個月,卻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朋友,許薇夜。

薇夜還是一頭清爽的短髮,雙目炯炯有神,臉色卻沒如我想象的好,有些病態的蒼白。只是她唇角的笑容自然灑脫,彷彿春日裡最燦爛的陽光,讓人絲毫感覺不到頹廢之氣,所以被她笑容感染的人們,往往會忽略了她的臉色。

“伽藍,你應該恭喜我。”薇夜一本正經地說。

我一愣,很是不解地看著她。連媽媽也有些奇怪。

薇夜衝我眨眼笑道:“恭喜我在錯過你第一次婚禮後,居然還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我和媽媽都忍不住笑起來,媽媽顯然很喜歡薇夜,跟她說東說西,講的盡是我壞話,屋裡笑聲一片,剛剛緊張的氣氛一下消失無蹤。所以,當薇夜提出要跟我單獨說幾句的時候,媽媽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我看媽媽關門出去,忍不住笑道:“你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媽的面說,見不得……”

“伽藍。”薇夜打斷我的話,臉上早已沒了剛剛欣喜的笑容,凝重地讓我也跟著心砰砰直跳。她抬頭看了眼時間,用著極快的語速說,“伽藍,我們沒什麼時間了,你安靜聽我說。這段時間你都找不到聶宇飛,並非他躲著不見你,而是……而是……”

薇夜皺了皺眉,似是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開口:“徐冽軟禁了他。”

“什麼?!”我驚叫,聲音一出口,薇夜馬上捂住我的嘴,湊到我耳邊:“別叫,我親眼看到他和徐冽衝突,被徐冽的保鏢一槍打在手臂上。當然,徐冽招了醫生給他醫治,可是之後卻給他注射了肌肉鬆弛劑,把他軟禁在一座別墅中。今天他也來了,但行動依然不自由,而且我沒有辦法接近他。”

我全身都發著抖,半晌才有力氣問:“你……你為什麼不早點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