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請一下罪,就說身體不適,不能出門。”賴雲煙覺得她病的時間完全可以再長點。
“娘……”她懷裡的魏世朝這時抬起了頭,困惑地朝賴雲煙看去。
賴雲煙頓時啞然,想了一下才對魏世朝溫和地道,“那位王妃是個怕生的,娘怕去見她嚇著了她,就說自己身體不好,不去了,事實上孃的身體還是好的。”
她平時小兒面前很是能說,便是天上的一朵雲,她也編不同的好幾個故事說給他聽,但說到這種大之間的事,這還是頭一次,賴雲煙說完覺得有一些不妥。
孩子已漸知事,下次與魏瑾泓的說話,還是要全然避著他才好。
這時她放了他下地,叫了冬雨進來帶他出去。
魏瑾泓抬眼看她,微有不解,“真不去?”
他又再問,賴雲煙心中頓生謹防,她知道魏瑾泓盯她的馬盯得甚是嚴密,黃閣老的事這世他依舊查得很深……
不過她面上還是一如往常,“不去。”
“以前見過他們?”
他又換了種方式問,賴雲煙微皺了眉,有些不解問他,“什麼時候見過了他們?”
“不是怕嚇著王妃了。”魏瑾泓淡淡地道。
“京中誰不知?”賴雲煙奇怪地看他,“上世他們都易被嚇著,因這他們一生都很少見過幾次外,難不成這世改了性子要見了?”
“改了,那就去。”她接著又淡道,一臉無所謂。
“無須,會與王爺說。”魏瑾泓垂了眼皮,淡道。
見她話比平時說得多了幾句,他決定還是再查查這個王爺的好。
兩世裡,要說讓他最懂的事,那就是不可貌相,心隔肚樹隔皮,嘴上說是瞭解,但沒有誰能真正瞭解誰。
只要有疑,查下去最要緊。
“多謝。”賴雲煙淡道。
魏瑾泓要是帶著目的去,樹王爺那肯定是有所防範。
這樣也好,省得還要搭上她。
再說樹王爺要是還想回敬魏瑾泓,到時她看戲都會恨自己少生雙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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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魏瑾泓派前方的侍衛過來說發現了一處間仙境,這時天氣已有所暖和,魏瑾泓與賴雲煙說過後,就提前起程了。
走那天,樹王爺那邊派送來了些東西,賴雲煙可不敢佔他們便宜,忙再備了一份稍重一點的還了回去。
直到離開都沒再生波瀾,等車離藏溫百里,她正想鬆口氣,去聽下來報,他們要經過的前方山體崩塌,把路移開需一夜時辰。
這時他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孤山野嶺,放眼望去,沒有一塊平地,就是往後退十里,都是四面都是樹的山林,沒地扎蓬不說,就是水源都要去找才成。
賴雲煙這口剛松下的氣就提上來了,假若這次是記仇的樹王爺所做的,那麼,她還是被禍及了。
因無處扎蓬,這夜他們是歇著轎內的,為了小兒睡得舒服,賴雲煙與秋虹她們一抱一會,抱了他一夜。
早間路已通,他們吃了點乾糧,再日行百里幾日,到了侍衛所探的間仙境,發現這裡確是間側境,滿山遍野到處都是美得離奇的花。
全是花,也全是蜜蜂,扎得很。
他們還沒呆到一個時辰,好幾個僕就被扎得臉都腫了起來,魏瑾泓出外看了半柱香,回來就讓僕繼續拉著馬兒繼續趕路。
這一次趕路,卻連續趕了一來個月,四月雨季的雨水裡泡了好幾日,他們才到達了藏溫縣的下一個縣,也就是藏溫縣縣官所說的阿孟縣。
這時,一行連賴雲煙這個最喜潔淨的靴子上都是泥水,轎子早就崎嶇的山路上扔了,她走路也有一個來月的時日了。
一路上,除了他們自己,連個山民都沒見著,靠著魏瑾泓的辨方向的能力,和眾侍衛的探路,他們總算是從山林裡走了出來,到了藏溫縣的臨縣阿孟縣。
其中應是走了不少冤枉路。
看到了縣城的影子,僕們整理行李,門客已拿了文書去縣衙見當地的縣官,魏瑾泓抱著兒子,與賴雲煙站縣城的山頂上,遙望底下的縣城。
良久,世朝下來被冬雨牽走去喝剛煮好的熱湯後,賴雲煙抬頭與魏瑾泓很是認真地道,“您真沒有得罪顧縣官?”
她可是真被害慘了,走得腳都磨出了血,可是為了給孩子豎立榜樣,她一路裝得愣是雲淡風輕,還給兒子當了一路的老師,編了無數個勇敢堅強的故事說給他聽。
說得她喉嚨現都是啞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