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真是牢籠,”賴雲煙笑嘆道,“我是一步都出去不得,我這手啊,也伸不了太長,確實只得看著您十步並一步地走。”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伸縮了幾下,才抬頭看著人續道,“多少年沒被您這樣打得落花流水過了。”
元辰十年後,她就沒在魏瑾泓手中吃過太大的虧了。
人真是得意久了,就難免會疏忽大意。
魏瑾泓還是不語。
“三個月快過去了,”賴雲煙慢悠悠地朝那一言不發的男人道,“我要是您,定要好生想個法子,看怎麼繼續把我困死在您魏家的府裡,像封地,孩子這種事,還是少想的好,這對您身體好。”
說罷,她溜了魏瑾泓全身上下一眼,失笑搖搖頭,走到窗戶邊,開啟了窗。
宣朝的雨季過了,夏天來了。
一切都一樣,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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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活了很多年,才徹底明白,人活著就會遭遇困境,無論你家世多好,人品多好,總有事會臨到你的頭上來,世間就是修羅場,修成善果還是惡果,三分命運,剩下的七分,還是得靠自己。
她上輩子沒認輸,這輩子,哪怕被人捏著渾身的七寸,她也不想認。
“你在想什麼?”魏瑾泓站於了她的身後。
賴雲煙微微回頭,淡淡地說,“在想,您有持無恐要到什麼時候去。”
“哦?”
“嗯,還在想,到時要是我拉了您魏府一府下了地獄,到時在閻王爺面前爭辯起來,我是撒嬌好,還是賣嗔好,也不知閻王爺吃不吃這套,我這心中真是不知管不管用,擔心得很吶。”賴雲煙笑嘆道。
她還有支暗線沒用,那支暗線不是太好用,但用得好了,滅大半個魏府的門還是可行的,雖然那也還得陪上自己。
魏瑾泓可能也不會上當。
但她要是沒有退路,完全不介意用上這招,多拉幾個魏家人下水,她也算值了。
“你覺得會成行?”魏瑾泓淡淡地道。
“您總不會現在就衝到您爹孃面前說我是毒婦蠍女,讓他們遠離我罷?”賴雲煙頑笑道。
如若如此,倒是好了。
“你想如何?”魏瑾泓的聲音靜得可怕。
“您自己想罷,我全說出來,多沒意思。”賴雲煙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窗邊,走到了外屋,去叫丫頭進來。
論起毒,她確實沒魏瑾泓厲害,草菅人命她沒他那麼拿手,但論起狠,她應該還可以跟他攀比一二。
不走到最後一步,鹿死誰手誰又知道?
她又不是被嚇唬長大的。
想要她為他生孩子?異想天開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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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過去,七月來了,賴雲煙能出府了,也未見魏瑾泓有什麼動靜,她便朝魏母請了安,打了個招呼,就帶著丫環出了門。
這時,魏母就算不首肯她出門,她也不能放在面上跟她說,只能在心裡嘀咕了。
臨走時,魏母把祝慧芳的幾封信交給了她,溫和地道,“你在內院養病,不想讓你分心,便先替你收起來了,不怪娘罷?”
賴雲煙笑著看她,什麼都未答,再福一禮,就這麼走了。
隨侍之人還有魏母派的吉婆子。
她帶了信去了祝府,祝慧芳在自己的閨房見了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