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只有他們兩個吃。她其實並不多樂意,她更願意和玉致他們一起用膳打鬧,但他卻私心的想擁有一些他們二人的時間。
三個月了,給她說一些事情,她有時會忘記,但他起居作息的規律,還有他跟她說的故事,她記得很牢。
記憶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他突然寧願她記不緊他的規律,衝他發脾氣,便像那晚一樣,也許,他心裡的疼不會在時間的蹁躚中的慢慢潰爛下去。
“阿離,咱們走吧。”
朱七有些奇怪,推了推沉默不動的男子,“我到儲秀殿再睡覺,你要做事兒,不能耽誤的。”
“好。”他撫了撫她的發,將她抱了起來。
這時,一個女子披散了頭髮跑進來,哭喊道:“皇上,娘娘饒命,請饒過淑寧,她渾身是血,快被打死了。”
龍非離臉色一厲,冷冷緊跟其後滿臉驚惶的蝶風和一眾內侍,“怎讓她進了來?”
蝶風慌忙跪下,對娘娘有害之人,她從不心慈,只是那淑寧在院外受刑,已是重傷奄奄,她自己以前也受過厲害宮刑,心終有不忍,便有意放了小雪進來求情,望能饒過淑寧,遣出宮外便罷。
朱七眉頭一蹙,喃喃道:“阿離,原來你騙我。”
她生了怒意,從男人懷裡掙了出來,憤怒地看著他。
龍非離心下一沉,想也不想便去拉女人的手,她卻狠狠揮開他,晶亮的雙眸已有了淚光。
他心裡一緊,低吼道:“傳陸凱,讓他將完好無缺的婢子帶進來給娘娘看。”
幾名內侍一驚,應了,趕忙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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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怔怔看著跪在面前的淑寧,身上乾乾淨淨,有些疑惑。
小雪已被帶了下去。一旁的蝶風心驚膽戰,皇上果還是饒不了淑寧那丫頭,眼前女子並無傷痕,分明便是。。。。。。易了容。完好無缺,皇上傳給陸總管的話,原來是這意思。
龍非離走到朱七面前,半屈下身子,便去揩她眼底淚水,低聲道:“別哭了——”
他想哄她幾句,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噤住聲,好一會,看她低著頭,心裡一疼,“要怎樣才高興過來?”
朱七咬咬唇,低聲道:“那你不要再騙我,也不要丟下我,我上回找了你好久,原來你一直躲在我背後,你騙人。”
原來,她還一直在意這事,龍非離只覺喉嚨頓澀,輕輕將她圈回懷裡,良久才道:“嗯,是我不對。”
他低低在她耳畔道歉了多遍,她唇角才有了絲笑意,兩腮微紅,他心裡一動,剛才的憤怒和驚惶這才消了,竟突然變得快樂起來,凝著她晶瑩的眼,他不禁看痴了。他想將她帶回儲秀殿裡,肆意疼愛,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他只能親親她抱抱她,怕褻瀆了像孩子一樣的她。
500一生等待——錯過了你(11)
朱七看男人深凝著自己,想起上次他藏起來將她弄哭以後,事後他什麼都答應她。平日不給多吃的零嘴兒,那些天也讓吃了很多。
她眼睛一亮,定定望著他。
龍非離一怔,隨即低斥道:“零嘴兒不能多吃,吃了你待會便不怎麼吃飯了。”
朱七撇了撇嘴,“我不吃零嘴,我要你當馬兒給我騎著玩兒,我上回偷偷上玉致那裡,看到夏雨也讓他爹爹當馬兒,後來玉致不樂意了,也跑上去讓夏桑當馬脖脖,他們三個玩得很開心。”
局一眾內侍宮婢聞言自是不敢說什麼,陸凱和蝶風面面相覷,蝶風一下煞白了臉,夏桑疼愛玉致公主那是整個宮闈都知道的事,本來尋常夫妻做這等事也還能說得去,但現在卻是帝后之間,這——皇后還是過於放肆了啊!
朱七咬咬唇,卻見龍非離微微皺著眉頭,也皺眉道,“怎麼?不成麼?”
陸凱見狀,趕緊跪到二人面前,恭聲道:“娘娘,皇上下朝回來正累著呢,奴才變馬兒侍候娘娘玩兒吧。”
百他話音方落,龍非離已打斷了他,沉聲道:“將所有奴才領下去,不可給任何人進來。”
陸凱不敢多說,一咬牙,當即領了一班奴才出去。
回得來,只見門虛掩著,蝶風正站在門口,身子輕顫著,滿眼淚水,他一驚,低問,“蝶風,怎麼了?”
蝶風顫顫揚手,指了指裡面。
陸凱看去,只見龍非離輕俯著身子,年後在他背上緊摟著他的脖子,隨著男子的移動,臉貼在他的臉上,低低笑著,跟他說著什麼,龍非離偶爾回她一句,唇上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