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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既然是他們小夫妻兩人說的話,老夫人大概還不知道,二夫人也不一定能知道……”寧夫人把茶盞遞給彩蝶,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我也許久沒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

書香正陪著老夫人說話:“……這一對羊脂玉瓶,是孫媳婦給三妹妹添箱的,老夫人覺著怎麼樣?”

老夫人拿在手裡,眯著眼睛細細地打量,不住地點頭:“好,玉質細膩,難得是兩隻一模一樣。只是……未免太貴重了些。”

書香笑道:“這也是侯爺的意思。”

老夫人滿意地笑了。

看來這次讓書香準備寧若霞的婚事,似乎比寧夫人辦置得還要風光體面。老夫人徹底放下心來。

外頭小丫環說道:“大夫人來了。”

老夫人一怔,把手裡的玉瓶遞給了書香,書香接過來收在錦匣裡。

大夫人已經抱病不出許久了,連年三十的團圓飯都沒有出來,也沒聽說病好了,怎麼忽然就來了。

老夫人覺得十分奇怪。

彩蝶扶著寧夫人進了房,書香站起身來與寧夫人見禮:“大夫人。”

寧夫人掃了書香一眼,也沒應聲,由彩蝶扶著坐在了一旁。

書香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寧夫人,又看了看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一頭霧水,寧夫人這是要做什麼?怎麼一出來就跟書香冷著個臉,像是書香得罪了她似的。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你身子好些了?”

寧夫人欠了欠身:“多謝娘關心,媳婦已經好些了,特意來跟娘請安。”

老夫人也是不冷不熱的樣子:“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經常出來走動了,如今天氣還冷著,別又著了涼。”

寧夫人答應著,又掃了書香一眼,眼神頗有些不耐煩的意思。

書香知道寧夫人這是要跟老夫人單獨說話,便起身告辭:“老夫人,那孫媳婦就先告退了。”

又向寧夫人行了禮,這才出去。

待書香出了房,老夫人臉就沉了下來:“你來得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

寧夫人看著老夫人的臉色,剛才書香在的時候還是有說有笑,見了寧夫人就是這樣疏遠冷淡,寧夫人不禁有些氣苦。

她也為寧府任勞任怨了這麼多年,老夫人竟然這樣偏心二房。

真是牆倒眾人推,老夫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旁的人。

寧夫人知道老夫人這是要跟她說掌家的事情,便說道:“娘,媳婦這次過來,也是有事想跟娘說。”

老夫人抬眼看著寧夫人,能讓寧夫人帶著病還要親自出來跟老夫人說的事,會是什麼要緊事呢?

看著寧夫人還有些憔悴的臉,老夫人想起了寧致達,想起寧夫人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如今唯一的嫡出兒子也暴亡,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是怎麼樣。

老夫人臉色不由得緩和了些:“你有什麼話?說來聽聽。”

房裡的丫環識趣地下去了。

寧夫人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自從媳婦病了,家裡的事情都交給二弟妹和二侄媳婦管著,當真是辛苦她們了。只是媳婦病著,實在無法再出來管事,只好偏勞二弟妹和二侄媳婦。”

老夫人聽著蹙起了眉頭,這話說的意思,好像寧夫人認定掌家的權力還是她的,二夫人和書香只是幫忙代管罷了。

不等老夫人開口,寧夫人又繼續說道:“媳婦想著,二侄媳婦的年紀也不小了,又是穩重妥當的人,娘既然信得過,媳婦又有什麼信不過的,因此家裡的事便也不大過問。可是昨兒賬房裡的人來跟媳婦回話,說……說二侄媳婦從公中支了一千兩銀子。”

看著老夫人略有吃驚的神情,寧夫人更有了幾分把握,趁熱打鐵地說道:“……媳婦本也以為是家裡的事,可是賬房的人說,二侄媳婦支的這一塊銀子,也沒有個交待,賬房也不知道該如何入賬,只好來問媳婦。畢竟這算不得小數目,賬房總該寫個細目才是。”

言外之意就是,書香偷偷從公中支了一千兩銀子,卻又不交代去處,十分可疑。

老夫人沉吟不語。

寧夫人微微一笑:“媳婦想著,或許是二侄媳婦有別的用處,畢竟如今致遠是侯爺了,迎來送往自然也是常情。只是這件事情媳婦不知道該如何交待賬房的人,所以特意來求孃的示下。”

意思是,書香支了銀子,沒交待話給賬房,也沒告訴寧夫人,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不知道此事?

如果老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