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世界都有它的潛規則,如果你一心想在這裡生活下去,仔細觀察,會發現這裡其實很和諧。當然,它的所有定義,都和外面的世界是不同的,包括“和諧”這個詞。
我和庫洛洛結束一天的奔波(諸如賣有用垃圾,販賣暴斃屍體(這得看運氣),做小量的毒品傳遞等等……反正都是噁心的事情),就會到我們所居住的垃圾山後面去玩耍。那裡有一片難得的空地,還是孩子們自己清理出來的。
他們在那裡追逐嬉戲,玩各種遊戲。
只有那個時候,我才能在這片土地上聽到無憂無慮的笑聲。
而我親愛的庫洛洛,在那個時候,就顯示出了他與眾不同的領袖氣質和卓越非凡的領導才能。他總是發明新遊戲,制定規則,率先帶領大家玩耍。等眾人都玩瘋的時候,他反而退回來坐到我身邊,安靜的看大家表演。
有些東西,一定是天生的。否則這麼大個流星街,怎麼只出了一個庫洛洛?
有一天,來了一群新的小孩子,他們帶了一個皮球來,是那種最最普通的花皮球。在那片本來是庫洛洛帶頭開發的空地上玩。庫洛洛坐在我身邊,看著他們拋球,追球,歡笑……眼睛定定的。
“這是我的地盤。”他突然走過去和他們交涉,“你們可以玩,但是有條件,玩過之後,皮球得留下來。”
那個為首的小孩子鼻子裡嗤了一聲:“這裡是流星街,你說了算?”
結果“戰爭”就開始了。
小孩子打架,都是沒有輕重的,更何況是流星街的小孩。
我不得不跑過去拉開他們。
皮球已經在庫洛洛手裡。我抱著他的肩膀仔細看他,生怕他受傷。
雖然他的人手要少,但他卻幾乎沒有什麼傷痕。
剛才看他打架,拼命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難受,只不過是一個如此普通的皮球啊。
“把球還給別人。”我對他說,“這裡是流星街,並不是你的地盤。”
他的眼睛裡第一次放出一種兇狠的光。
我讀到了一種“擋我者死”的資訊。
我咬著嘴唇,發著抖,卻並沒有害怕……
“不要這樣啊!”我的眼淚不自覺淌了下來,“你這樣我心痛!”
他楞了一下,球落在地上,轉身就走……
那邊為首的小孩正想去撿,我一腳踩上去:“別丟臉了吧,這球是我們的了!”
我抱上球,追上他。
“總有一天會是我的。”他埋著頭快步篤篤的說
我把他拉住,一把把球塞給他。
他抱著球,依然低著頭。
“好啦”我小聲的說,“別任性了,我承認我的話傷害到了你,但是你不能為這麼個不值錢的玩意兒就和別人拼命吧,這世界好東西多著呢!”
他點點頭,我看他眼睛裡溼溼的,覺得好笑。
而他也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沒事,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我剛起床不久,正和庫洛洛討論一天的行程。
外面突然一聲怒吼,驚天動地:“那個搶我朋友皮球的混蛋給我滾出來!”
我連忙和庫洛洛跑出去,洞都要吼塌了……
我們看見昨天那個為首的小孩,帶了一個比他高大得多的男孩子過來。那男孩子一頭髒兮兮的銀黑爆炸式,像頂了個大面包,面板紅紅的,個頭看上去有15歲,壯實得不像是流星街的小孩。我不由想起混血的黑人R&P歌手。
只見他怒目圓睜:“是誰搶的皮球?”
我完全沒有想到,這裡的小孩子出乎意料的認真。難道真的是物資太過匱乏才會“窮山惡水出刁民”?
“我搶的,”庫洛洛平靜的說,“而且那不叫搶,是來我地盤玩的必須費用。”
“你還狡辯!把球還來!”他大吼著撲過來
庫洛洛一個躲閃,那大塊頭竟然直接撞到垃圾壁上,砰的一聲悶響。
所有的垃圾渣全撲哧撲哧往下掉,連整座山都顫了一下,地上煙塵四起,搞得我又笑又嗆。
“你敢笑?”他轉過來,狠狠的問道
“能不笑嗎?你這麼可愛,像動物園裡的狗熊。”
“狗熊?那是什麼?”他明顯疑惑了
“那就是他的老大。”昨天的小孩指著我大聲說。
老大……是媽好不好
“那就是你搶的球了”大塊頭對我叫到
球最後是我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