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裡找到心虛,見唐青眼光堅定清澄,到底是相信了,移開了目光。
原來以為男子會因為白水失憶而傷心痛苦,卻不料他片刻思索後竟舒展了眉頭。
“不記得也好,倒是能自在。也好,也好。”
“你說的那人是誰?你說了兩遍了。”唐青忍不住問道。她知道不該問,可是好奇心實在不允許自己沉默。能讓這麼個溫文爾雅的美男子深惡痛絕,又和這樣絕色的女子有瓜葛,難道又是個帥鍋?
“不記得就忘了吧,你就這樣在這兒住。”
唐青癟了癟嘴,想著少惹事端也對,便也不再追問。
一會兒下人們就把飯菜佈置好,那男子讓他們全部退下,關了房門,重新在唐青旁邊坐下。
“阿水,把這破布拿下來吧。”男子邊幫唐青佈菜,邊柔聲道。
唐青捂了捂面巾,有些警惕地看著男子。
男子嘴邊泛起一絲苦笑,放下筷子:“對了,你不記得我了。”
唐青轉了轉眼珠,利落地扯下了自己臉上的破布。側頭向男子招呼性地笑了笑。既然他都知道自己是誰了,這張破布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要被坑,就當自己花痴,女俠難過美男關好了。
多久沒見她笑了,都已經臉做夢都記不得了。自從有了那個人,他就再也難見她笑了,即使偶爾露出的笑容,也是或為了寬慰他,或自嘲,苦楚埋在心裡,眼裡從不見喜色。男子看痴了,直到唐青覺得有異,略微變了臉色,他才不舍地收了肆無忌憚地目光。
“卓天尋。”男子向唐青說出自己的名字。
“卓公子。”唐青試探地喚了一聲。有點矯做了,可是吃人家的嘴軟啊。
“你生疏了。”卓天尋嘆了口氣,給唐青碗裡又添了塊肉,示意唐青快吃。
唐青皺了皺眉,心裡有些吃白食的心虛。
“天尋”她又換了個叫法。
其實白水以前是叫他天尋哥哥的,細細柔柔,一聲一聲都刻在卓天尋心頭上。望著眼前面容無差,卻又完全變了個人的阿水,他淡淡笑了笑,似苦又似甜地點了點頭。
唐青這才放下心來,開始了自己的胡吃海喝。也許是身體原主人的緣故,唐青對這地方很是安心,菜色不比現代的差,一頓飯倒是有滋有味。卓天尋在一旁看著,嘴角也帶起了笑。
第二天卓天尋就帶著唐青去做了好些衣服,拿輕紗做了幾張面紗。一經打扮,白水原有的好資質就更顯了出來,即使輕紗蒙面,依舊引得無數人側目。
唐青在卓府過了半個月的米蟲日子,當然沒忘向人打聽卓天尋和白水的事情來滿足自己強烈的好奇心。卓府的人對白水這個名字一致諱莫如深,雖然都知道這蒙面的女人是公子的座上賓,但只要她一提到白水,他們便打著哈哈,找著藉口立即遛人,因此唐青對自己身子的原主人還是沒有一點兒瞭解。但是對卓天尋倒是知道了不少。
卓天尋是開國將軍卓有為之子,卓有為在建國後不久就病逝了,先帝為了表彰卓有為的功勳,特允許將軍的位置世襲給了其子卓天尋。好在卓天尋天生就有軍事才能,在十幾歲便帶軍出征,為東凌收拾了大大小小很多躁動的附屬國,先帝很是器重。五年前先帝駕崩,但並沒有影響卓天尋在朝廷的威信。
唐青唏噓,為白水冤屈。這卓天尋貌似對白水極好,白水要是沒有死,這金龜婿可能就是她的了。
一日午後,唐青躺在院子裡舒服地打了個飽嗝,想想自己現在的境遇,還是恍然如夢。
這狗血的事情最初應該追溯到半個月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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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腦子在一片金星中想來,眼睛卻還不願張開。剛剛的一分鐘,一小時,還是一天(好吧,她已經完全喪失了時間觀念)她被命運認真地開了個玩笑。總結一下,她正在看電視,吳奇隆正在跟劉詩詩你儂我儂,她還在磕著瓜子扣著腳丫嘲笑著滑稽的穿越橋段,下一秒,她就跟暈車暈船一樣內臟翻滾,再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斷頭臺上。她還沒來得及吐槽那個渾身是膘的劊子手,滿心想著群眾演員有多少工錢的時候,自己腦袋就被砍了下來。然後就是現在,耳邊有個少年的聒噪,而她還像在做夢一樣不敢睜眼,身體的疼痛卻叫囂著讓她接受。
她知道,她穿越了!穿!越!
“婆婆,她怎麼還不醒?難道……”吳童收到許婆送來的白眼,立即縮了縮脖子。想到剛才拿許婆用來救這姑娘的果子餵雞的後果,又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