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椏。
不久就入冬了。
發著呆,也沒不知巫馬軒是怎麼靠近的,只是感覺腰上一輕就被人攬了去,再下一秒已經到了屋外。回想怎麼出的屋,居然是透過窗子。
唐青不敢做聲,被巫馬軒拽著手腕跟著。不做聲是因為這皇帝小兒居然在自己的皇宮裡東躲西藏,而通常這麼東躲西藏要被人發現了是很丟臉的事,又通常皇帝丟臉了底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埋頭走了許久才停了下來,唐青不小心撞了那人的脊背,摸著鼻子咒罵了一句。
“到了。”巫馬軒的聲音裡伴著點淡漠。
原以為來到了什麼世外桃源,環顧才發現是皇城外延一角,而且大概是偏門,大白天的居然見不到幾個活人。
跟著從一扇隱門上了城樓,巫馬軒翻身坐上城牆。
“喂”唐青本以為他要做什麼想不開的事,見他回頭笑了笑,便鬼使神差地坐到了他身旁。
風吹來還是涼得很,唐青打了個哆嗦,想這人有病,好好的屋子不待,非要跑城牆上來吃西北風。
“唐青,聽我講個故事吧。”難得這人擺出了和善的面目。
第17章 第十七章
唐青眨了眨眼,最後經不起巫馬軒柔和似水的目光,在寒風中打了個顫點了點頭。
巫馬軒伸手抽開脖間的繩結,取下披風兜在唐青身上。
“怎麼穿這麼點,著涼了浪費藥錢。”
唐青剛還因為一件披風心裡暖暖的,因為他的話瞬間好感全無。
“冬天還沒到呢,穿多了冬天怎麼著。”
“你穿衣服難道只看節氣,不靠感官的?這天氣和冬天有什麼區別。”
唐青看四下無人,用手掐了他的腰一把,可惜沒捏到什麼贅肉,太沒手感。
“要是都靠感官來穿衣服,冬天滿大街短裙絲襪的美眉豈不都要去精神科好好看看。”
“什麼?”
唐青斜了他一眼。
“不是要講故事麼?”
巫馬軒這才把目光投向遠方。
按經驗說,通常別人拉著你講故事,故事的主角一般就是這講故事的人了。果不其然,巫馬軒講的便是宮廷之事。
“如果一國之君將自己的妻子送去他國以求得王位安保,這是不是件可以理解的事?”
巫馬軒緩緩道,眼神淡漠,語氣也淡漠。唐青開始傷腦筋地想這一國之君是誰,這妻又是誰。難不成這薄情郎要把剛娶進門的皇后送人?想到容華最後給她的陰冷眼神,唐青不禁嚥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巫馬軒並沒有看到唐青的反應,目光還是停留在虛空。
“可是他的妻子又會是怎樣的命運。”
“入得他人宮牆,爬上他人床。”唐青道。
巫馬軒偏頭看她,卻沒有往日調笑的顏色。
“他的妻子很愛他,入得他人宮牆卻不願爬上他人床。哼,愚蠢。”語氣驟然陰冷,“守得了貞潔麼?白白送了性命。”
又是那種嘲笑的口吻,這次卻是真真的嘲笑,刻薄得讓唐青皺了眉。
“在堂上,那女子被人捆在柱子上,扒得光光的,頭髮就這麼散開著,都沒人給她打理過,亂糟糟地披在身上。一個個男人,一個緊接一個,有那麼……”巫馬軒偏頭想了想,“那麼兩個時辰,。”
“周圍是那些男人尖銳的笑聲,那個國家的國君就坐在上面看著,手裡拿了杯酒。那女子死死咬著唇,沒有出一聲,唇上的血一直流到頸上,可是沒人管她。她的頭歪向一邊,兩個時辰都直直盯著躲在一邊的兒子。”巫馬軒輕笑了一聲,“可是有什麼用呢?他兒子也只是看著她,看得眼睛都痛了。滿地的血,從女子腿上流下來,一大灘,暈開來,紅得比花兒還豔些。”
唐青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把語調變得那樣輕鬆,明明聲音都快哽住了。
鬼使神差地掰過那張臉,臉上還是冷凝霜,看不出這男人絲毫情緒。那眼裡的霧氣是什麼?唐青用手撫了撫他的眼角,滾燙的淚就落了下來,臉上卻依舊素平若鏡。
巫馬軒躲開唐青劃過面頰的手指,回過頭去看遠處山間的塔尖。
唐青眼見牆下梧桐葉子飄下,落到地上,秋風一起又被捲起翻了一個圈。
一個倔強的女子。
“他的兒子又如何?”
唐青不再接話,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將巫馬軒早已冰涼的手捂了進來。
“那個國家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