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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的東北面是原來數百萬民夫的駐地,也是一片百餘里的田地,三百萬民夫的駐紮同樣使這片肥沃的田地荒蕪了,變成一望無際的曠野,這是一片東西寬二十里,南北長百餘里的狹長型地帶,過了這片曠野地帶,則是一片不大的森林,而森林的另一邊便是沽河,盧明月要搶奪的倉庫就位於沽河西岸。
黃昏來臨,天空不再晴朗,日輪的光彩變得單薄一點,陽光依舊明媚,七千軍隊衝出一片丘陵,終於抵達了曠野。
這片原野是盧明月最擔心之處,他的軍隊將暴露在原野之上,沒有任何遮攔,一直拖到黃昏時分,盧明月才下令軍隊迅速越過曠野。
七千叛軍在曠野裡奔跑迅速,每個人拿著土製長矛和長刀,儘管他們裝備簡陋,但奔跑時隊伍依然能保持陣型,不同於其他造反亂軍的烏合之眾,盧明月訓練這支軍隊整整一年,使這支軍隊具備了初步戰鬥力,但裝備差是他的心腹大患,這次奪取兵甲若成功,他很有信心,他的軍隊將橫掃河北各郡縣。《》
曠野寬約二十里,他們將用一個時辰穿越,當他們奔出十幾裡,黃昏已深,夕陽的金輝漸漸消失,被晚霞染紅的天空已黯淡下來,逶迤不絕的山林成了一片暗黑色,天際像被長矛刺破,被染成了殷紅的血色。
“天王,你看!”
一名士兵指著南方忽然大喊起來,盧明月也看見了,霎時間,他的心儼如墜下萬丈寒窟,渾身都冰凍起來。
只見南方數里外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黑線,黑線上方塵土飛揚,大地開始微微震動,這是萬馬在奔騰。
盧明月臉色慘白,他擔心的一幕終於發生了,隋軍騎兵盯上了他,前方還是十里才到森林,後面離開丘陵已十餘里,他們正要處於一片曠野之中。
“停止奔跑!”
盧明月大聲命令,“全軍列成方隊,準備迎戰!”
他已經沒有第三條路可選,要麼全軍潰敗逃散,要麼就和隋軍一戰。
其實盧明月並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包圍,他們的前方、他們的後路都被隋軍截斷,他們現在看到的,是三千幽州鐵騎,由幽州總管楊元慶親自率領,他們就像獵食的狼群,靜靜等待著獵物來到獵場。
騎兵越來越近,速度放慢,在一里外停下,也開始列隊,楊元慶冷冷地望著整列成方陣的七千燕山賊,長矛兵在外,刀兵在內,夕陽如血,他們彷彿浸泡在鮮血之中。
楊元慶輕蔑一笑,他抽出戰刀,戰刀在空中一揮,下達了進攻的命令,“第一軍,殺!”
一千騎兵驟然間發動,馬蹄聲如雷,騎兵狂飆如驚濤駭浪,彷彿洶湧的波濤向七千方陣軍殺去。
“不要害怕,用長矛頂住!”
盧明月聲嘶力竭大喊,他能感覺到士兵的恐懼,他身旁的每一個士兵都在發抖,但他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拼死一戰。
儼如排山倒海般的巨浪打下,一千騎兵瞬間衝進方陣軍中,將前排計程車兵吞噬了,馬蹄在繼續奔騰,戰刀在劈砍,人頭滾滾,血光噴濺,七千人的方陣瞬間被沖塌了兩成,但畢竟是七比一,也經過一年的訓練,一根根長矛組成一座森林,頂住了騎兵的衝擊,雙方在曠野中鏖戰,刀光閃爍,兵器相擊,人馬嘶喊,慘叫聲此起彼伏,書迷們還喜歡看:。
楊元慶並沒有全部壓上,他想看了一看,他想看一看盧明月訓練的方陣軍能堅持到什麼程度,僅僅一刻鐘,對方的陣腳便已經開始混亂。
楊元慶已經沒有興趣再鏖戰下去,他下達了第二道命令,“第二軍、第三軍攻擊方陣兩側。”
剩下的兩千騎兵也發動了,一左一右如兩條巨龍,直撲方陣兩翼,這是所有方陣的弱點,兩翼薄弱,一般都會用騎兵來防護,但盧明月沒有騎兵,兩翼的薄弱之處,便暴露在隋軍騎兵的攻擊面前。
兩支騎兵猛烈殺入,就像兩把巨刀同時砍入兩腰,頓時死傷累累,一片慘叫之聲,兩支騎兵殺透了兩腰,在陣中相會,迅猛的攻擊和慘烈的殺戮使盧明月訓練了一年的方陣瞬間崩潰了。
亂軍扔下兵器四散奔逃,哭爹叫娘,在茫茫的曠野中狂奔,被圍困在中間的亂軍無路可逃,紛紛跪地投降,哀求饒命。
楊元慶高聲喊道:“投降可免死,不投降者,就地格殺!”
“取盧明月人頭者,賞黃金一千兩!”
重賞之下,隋軍騎兵人人爭先,兩千騎兵縱馬賓士,拉開一張巨大的網,將曠野中逃命計程車兵團團包圍。
“投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