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讓步。”
沒有辦法,為了平息事態,他只能讓鄭夫人來承擔這個責任了。
楊巍剛要答應,忽然想起楊元慶告訴過他,要三思而言,不要輕易表態,他又沉默了,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鐘,見楊玄挺額頭上出汗,他才冷冷道:“可以!”
楊玄挺長長鬆一口氣,站起身向家主院走去,楊巍一揮手,守在外院的年輕庶孫紛紛讓開一條路,這讓楊玄挺心中有些感觸,如果嫡庶能平等,倒也不是壞事,十年後楊巍可以做家主。
內院門從裡面反鎖,楊玄挺敲了敲,喊了幾聲,過了好一會兒,一名丫鬟才悄悄開了一條門縫,放楊玄挺進去,她驚恐地看了一眼外面,‘砰!’地將門關上了。
院子裡很安靜,幾個房間都沒有點燈,一片漆黑,楊玄挺這才想起,他今天本來是要來告訴鄭夫人楊元慶有了兒子之事,本來是一件大事,但現在這件事卻變得無足輕重了。(,)
“大嫂,我能說幾句話嗎?”
“你說吧!”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旁邊廂房傳來,令人不寒而慄。
“我們幾個嫡房都同意把欠庶房的錢糧補給他們,先平息這次鬧事。”
“既然你們決定了,就這麼辦吧!問我做什麼?”鄭夫人的聲音冷得可以讓空氣結成冰。
“可孩子們不肯,他們要求和嫡房一致。”
“孩子們?”
鄭夫人冷笑一聲,“看來他們的後腰有人撐腰啊!”
楊玄挺有點惱火了,也提高了聲音,“這件事本來就是大嫂惹出來的事端,大嫂先破壞了規矩,所以他們也不守規矩,和我們何干?他們現在守在門口,提出的條件就是庶房的錢糧要和嫡房一樣,如果大嫂答應,他們就不再鬧事,如果不答應,他們就會一直坐下去,我只是帶話,最後由大嫂來做主,告辭了!”
他轉身便走,背後傳來鄭夫人的陰冷笑聲,“你們是想讓我來擔這個責任嗎?”
楊玄挺沒有回答,直接走了,他也不再管這件事,鄭夫人也沒有答覆,靜坐依然在繼續,這場抗爭一直持續到二十二號傍晚,已經近三天水米未沾的鄭夫人終於屈服了,答應了庶子們的要求,按照嫡房的標準,將所欠錢糧補給庶房。
家主院中頓時爆發出一片歡呼聲,百餘名年輕的楊家子弟們將胖大的楊巍一次次拋向天空,歡慶他們的勝利。
當天晚上,百餘戶庶房們便領到了補發的錢糧,數量多得讓他們喜出望外,他們第一次享受到了嫡子的待遇。
楊巍在當天晚上便離開京城去了江南,去找觀王楊雄。
。。。。。。。。。。
就在楊家庶子們歡慶勝利的同一時刻,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十幾名隨從的護衛下,緩緩在元府門前停了下來。
從馬車出來一名年近六十歲的老者,身材高大,一臉嚴肅,此人便是獨孤羅的長子獨孤良,襲父爵趙國公,官拜金紫光祿大夫,是獨孤家族中的第二號人物,僅次於家主獨孤震。
他是散官,並不擔任朝廷職官,這次楊廣南巡他便沒有跟去。
獨孤良心情也很沉重,即將爆發的高麗戰爭令他憂心忡忡,今天上午他接到家主獨孤震的信,天剛擦黑,他便來到了元府。
兩年來,關隴貴族內部一直處於一種嚴重對立分裂的局面,主要就是兩大關隴貴族首領獨孤氏和元氏的對立,兩年前元壽因米行事件被罷官,而獨孤震卻升為內史令,直接導致了他們矛盾的尖銳。
數十家關隴貴族名門紛紛被迫選擇站隊,要麼支援孤獨氏,要麼支援元氏,使關隴貴族分裂成兩大陣營。
今天獨孤良第一次來找元壽,也是迫於一種嚴峻的形勢。
獨孤良中午時便已經派人送來了拜帖,元家沒有送還拜帖,也就是接受了他的拜訪要求。
獨孤良剛下了馬車,等候在臺階前的元敏便立刻迎了上來,這兩年元敏一直在家中養傷,腿已經完全好了,能行走自如,唯一的後遺症就是陰雨天他的雙腿會疼痛。
“家父已經在等候趙公了,請跟我來吧!”
獨孤良點點頭,跟著元敏走進了府中,一直向書房走去,走到書房門口,元敏敲了敲門,“父親,趙公來了!”
“請進吧!”房內傳來元壽的聲音。
獨孤良跟著元敏進了書房,房間裡光線明亮,已經在家賦閒了兩年的元壽正坐在一張書桌後看書,看得出他的精神不是很好,人非常清瘦,就像大病初癒一般。
元壽的語氣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