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竟是要他殺死楊元慶,儘管殺死楊元慶的風險很大,卻是解決江南危機最有效的辦法。
張雲易現在完全明白了,所謂視察漕運、考察江南河統統都只是藉口,楊元慶來江南真正的目的就是和韋德裕一樣,將關隴貴族在江南的勢力統統剷除。
可是殺楊元慶卻不像殺韋德裕那麼簡單,一旦失手,很可能就會毀掉自己的仕途,張雲易又不敢輕舉妄動。
“父親,讓孩兒來下手吧!”張啟在一旁小聲道。
“不行!”
張雲易斷然拒絕,他狠狠瞪了一眼兒子,“這種官場鬥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你絕不能參與,你立刻回京城!”
“可是父親。。。。。”
“沒有可是!”張雲易勃然大怒,連他都意識到和楊元慶的鬥爭是一件極為危險之事,他的兒子居然還想主動請纓,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你立刻走,現在就給我走!”
張啟恨得牙齒咯咯直響,他只得一抱拳,“那好,我走就是了。”
他轉身便向外走去,遠遠只聽他的大吼聲傳來,“走!我們回京!”
張雲易眉頭皺成一團,他還是有點不相信兒子會真的回京,他立刻對旁邊另一名心腹家將張量道:“帶一些人,把公子護送回京,不准他半路折回。”
張量答應一聲,匆匆走了,張雲易忍不住地一陣心煩意亂,為一個楊元慶,鬧得張家雞犬不寧。
這時,他的一名幕僚匆匆跑來,“使君,不好了!”
“又怎麼了?”張雲易極不耐煩問道。
“街上全是軍隊,萬記船行被楊元慶的軍隊包圍了!”
“他好快的手!”
張雲易冷笑一聲,此時距楊元慶的到來還不到一個時辰。
。。。。。。
官場之鬥儼如戰場之爭,只有掌握主動才是制勝的法寶,這是楊元慶的一貫戰略思想,早在來江都的路上,楊元慶便制定好了自己的策略,無論張雲易怎麼幹擾,他都不會為其所動,堅決執行自己戰術。
在江都城城北的一座內城碼頭旁,有一座頗具規模的建築群,佔地八畝,二三百間房舍,臨街開了三間大鋪子,正中店面頂上是一塊大牌匾,寫‘萬記船行’四個描金大字,這裡便是萬記船行的總店。
這家以經營漕運為主的船行,看似不起眼,開業也只有兩年,卻壟斷了通濟渠七成的貨運,而另一家千濟船行則壟斷另外三成,他們養了上千名打手,遍佈通濟渠沿岸各個碼頭,並和官府勾結,嚴禁其他商戶經營漕運,用強行壟斷的辦法謀取暴利。
它便成為楊元慶下手的第一個目標,也是對付張雲易的突破口。
此時,三千士兵已經控制住了江都城的各個重要部位,城門、碼頭、倉庫等等,而萬記船行則被楊元慶帶來的數百士兵包圍,而另一家千濟船行也同樣被軍隊包圍。
萬記船行在昨天便停業了,大門緊閉,正門還貼著官府的封條,船行內只有兩名看店的夥計,他們開啟側門,萬分驚恐地望著外面計程車兵,“船行內。。。。沒有人。”
“徹底搜查!”
楊元慶親自帶隊,他一聲令下,數百名士兵衝進了店鋪,開始翻天覆地搜查。。。。。
楊元慶揹著手走到大門前,大門上貼著一張官府的告示,萬記船行獨佔漕運,為非作惡,現已勒令其關門停業,並賞錢兩千吊通緝其兩名東主萬戚、萬邦兄弟,日期就是昨天。
這時,一名士兵小聲道:“將軍,張太守來了!”
楊元慶回頭,只見張雲易帶了一群官員快步走來,張雲易拱拱手笑道:“楊御史也知道這家船行的惡事嗎?”
楊元慶淡淡道:“船行作惡已經兩年了,不知多少船毀貨毀,嚴重阻礙了南貨北上,張太守怎麼昨天才發現呢?”
“哎!通濟渠漕運涉及十幾個郡,不是江都一個郡能解決,雖然我也有所耳聞,但苦於沒有證據,直到韋御史主持大局,我才下決心把萬記船行關掉,可惜韋御史。。。。。”
張雲易嘆息一聲,“還有人說萬記船行是我張雲易的產業,簡直是無稽之談。”
這時,沈光匆匆走上前低聲道:“將軍,船行已是空宅,所有的帳本和記錄都被燒掉了,地下倉庫裡連一文錢都沒有。”
張雲易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他故作恍然道:“原來楊御史是要錢,錢有,昨天我們封店時查封了幾千吊錢,如果楊御史想要。。。。。。。”
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