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江南查案,楊廣命他將調查報告移交給楊元慶,由楊元慶來對江南官場發難。
這時,門敲響了,韋德裕停住筆問道:“是誰?”
“韋老爺,是我!”這是伺候他的館吏王順郎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
“我給老爺送火盆來了。”
現在已是十一月上旬,江都的天氣雖不像北方那樣寒冷,卻很凍手,韋德裕搓搓手笑道:“送進來吧!”
門開了,王順郎搬著一個大火盆吃力地進來,韋德裕連忙上前幫忙,兩人將火盆抬進屋,王順郎向旁地上看一眼道:“老爺,你寫的東西掉了。”
韋德裕一回頭,見地上有一本奏摺,他愣了一下,摺子怎麼會掉在地上,他放下火盆上前去撿,就在他彎腰的瞬間,王順郎的臉變得異常猙獰,他衝上前捂住韋德裕的嘴,拔出匕首狠狠地刺進他的後心,韋德裕一聲慘叫,血噴湧而出,王順郎又猛地用匕首在他脖子一抹,割斷喉嚨,將韋德裕殺死在房中。
王順郎動作迅速,他從懷中取出一本奏摺,小心地放在桌上,又翻開兩頁,小心地把筆放在上面,奏摺上字跡和韋德裕一模一樣,內容卻是彈劾薛道衡受賄狎妓,王順郎又翻了翻韋德裕正在寫的幾本奏摺,沉思一下,立刻將幾本秘密調查報告揣進自己懷中,又將火盆放正,丟下一樣東西,迅速退了下去。
一個時辰後,雲匯館內響起王順郎恐懼的叫喊聲,“來人啊!王御史被殺了,快來人啊!”
。。。。。。。
一刻鐘後,太守張雲易和郡丞王世充帶領大群衙役衝進了雲匯館。
“每一個人都要查,每一個房間也不能放過!”
張雲易高聲怒喝,指揮著衙役們在館內大搜查,王順郎被人帶上來,他跪在張雲易面前戰戰兢兢道:“小人去給韋老爺加碳,發現老爺倒在血泊中,韋老爺太慘了!”
張雲易眯起眼睛,眼睛裡閃爍著一種難以察覺的亮色,“那你發現有什麼動靜沒有?”
“韋老爺好像有客人來過,天太黑,我沒看清楚,好像還有爭吵聲,我躲在屋裡取暖,沒有注意啊!”
張雲易重重哼了一聲,“你快想,這個客人是誰?”
“好像是。。。。薛老爺,聲音有點像,我不敢肯定。”
房間裡,王世充正仔仔細細地檢查案發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跡,來的是熟人,桌上韋德裕正在寫一本彈劾薛道衡的奏摺,只寫到一半,王世充微微一愣,如果是有人來,應該是奏摺合上才對,或者用書蓋上
這時,王世充忽然發現桌子下面有一枚銀戒指,他彎腰撿了起來,託在手心裡細看,是一枚製作粗劣的銀戒,一看便知是廉價貨,韋德裕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發現什麼了嗎?”
張雲易走了進來,他眉頭緊皺,韋御史死了,如果找不到兇人,他無法向聖上交代。
“使君,韋御史好像在彈劾薛大夫。”王世充指了指奏摺。
張雲易冷哼一聲,“這很正常,薛道衡不是一樣彈劾了他嗎?”
“還發現什麼?”
“還有就是一枚銀戒。”
王世充把銀戒遞給張雲易,“在地上找到,可能和兇手有關。”
張雲易仔細打量這枚銀戒,搖搖頭道:“這種低劣貨色最多值五十錢,和韋御史沒有關係。”
“使君,這枚銀戒我好像見過。”張雲易身後一名隨從道。
張雲易驀地回身,注視隨從問:“你在哪裡見過?”
“好像是薛大夫的一名手下,姓蔣,我在他手上見過。”
“薛大夫?”
張雲易愣住了,他看了一眼王世充,“郡丞,這可不好辦啊!”
王世充低頭望著地上,半晌才道:“沒辦法,總比無法向聖上交代好。”
王世充快步向外走去,“通知弟兄們,去金涵館!”
張雲易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
司隸大夫薛道衡就住在隔壁的一個館舍,叫金涵館,也是一座條件很好的驛館,之所以不讓薛道衡和韋德裕住在同一座館舍中,就是因為薛道衡和韋德裕因彈劾之事關係惡劣。
“你們去找過了嗎?怎麼會莫名其妙失蹤!”
房間裡,薛道衡在怒斥幾名手下,他的一名隨從中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令薛道衡極為惱火。
薛道衡今年已近七十歲,是隋朝最有名的詩人,與盧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