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沉思片刻又道:“請老將軍派人截殺楊元慶。”
“為何?”蕭摩訶不解地問。
王娟冷冷道:“殺了楊元慶,楊廣便知道形勢危急,必然會派重軍防禦,楊諒想偷襲京城的計劃也會成為泡影,他就不得不選擇割據,只有他割據,我們才會有機會。”
在遼闊的中原大地乒,太行山脈就像一條橫亙南北的巨龍,延綿數千裡,將河東和河北大地一隔為二。
千年來,橫穿太行山脈的道路漸漸形成了八條重要的通道,被稱為太行八陘,其中又以井陘最為重要,它是連線河東太原府和河北幽州的直接通道,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條通道的東西各有一座重要的關隘,在太行山西面是井陘關,被漢王楊諒的軍隊控制,而太行山以東則是土門關,被幽州軍把守,每天東來西往,無數的客商和民眾從這條戰略要道透過。
這天中午,一支二十餘人的隊伍抵達了井陘鎮,這是二十餘名家丁護衛著一輛鑲嵌有花邊的馬車,一看便是大戶人家女子出行。
第二十二章 井陘遇警
這時……陣馬蹄聲傳來,兩名在前方探路的鐵影衛奔了回來,向楊元慶施禮道:“回稟將軍,我們已前去檢視近四十里,路上並沒有伏兵,而且十幾裡外便有一個小村落,村中人說,這幾天並沒有什麼軍隊出現。)”
“公子,這就有點奇怪了。”
甲一湊上前道:“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靈丘縣那支軍隊根本和我們無關?”
楊元慶搖了搖頭,“不是,那支軍隊肯定就是伏擊我們的敵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支軍隊應該在我們後面。”
剛剛走上前的蘇烈嚇了—跳,“這怎麼可能?他們比我們早大半天入谷,怎麼會在我們後面?”
楊元慶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緩緩道:“原因很簡單,他們知道我們必然會退回去,再退回去時,我們就喪失了警惕。
甲一和蘇烈對望一眼,都不解地望著楊元慶,這又是什麼緣故,他們為什麼要退回去?
楊元慶一指地圖河北段,“我猜竇抗已經派軍隊在飛狐縣等候我們了,而且數量絕對不會少,追蹤我們的敵軍這才會xiong有成竹,扼斷我們的退路……”
說到這裡,楊元慶停下話頭望著圍上來的手下,苦笑一聲道:“換而言之,我們實際上已經被堵在飛狐道內。”
眾人都沉默了,包括甲一,十幾年來他們都習慣於絕對服從,而從不會做出決策,他們都在默默等待,等待著楊元慶的命令,連蘇烈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意見在此時沒有半點意義。
楊元慶站起身,對眾人下令道:“我們現在就調頭回去!”
正如楊元慶的判斷,蕭摩訶剛剛得到訊息,幽州總管竇抗已派出一萬五千軍隊,在井陘、飛狐陘、軍都陘三條通道的東面堵截楊元慶蕭摩訶便改變了計劃。
蕭摩訶派來圍剁楊元慶的大將叫做麗耀武,也是蕭摩訶心腹大將之……他帶領一千士兵從晉陽出發,比楊元慶早半天抵達靈丘縣就在他準備進入飛狐道伏擊楊元慶等人之時,他忽然接到蕭摩訶的命令,他不用再伏擊楊元慶,而是等楊元慶一行人進入飛狐陘後,截斷他的退路。
飛狐陘的入口叫做高家峪,是一片地勢不高的起伏丘陵地帶,森林茂密,距離靈丘縣不到十里其實就是兩座低緩丘陵間的一片凹地若不是路旁立著一塊‘飛狐陘’的石碑誰也想不到,這條淺淺的土溝就是飛狐陘的入口。
此時,孫耀武率領一千軍隊便駐營在入口處,楊元慶他們遭遇幽州軍攔截退回來,至少也是四五天之後的事,這一點,刷耀武心裡很清楚,而且他也並沒有把楊元慶他們放在心上對方一共只有二十人,而他們卻有一千人,實力相差太大。
相比之下麗耀武更關注代州的軍隊,代州刺史李景是一個硬角sè,如果他得知自己進入代州,必然會有干涉,儘管楊諒的造反大旗還沒有完全舉起,但很多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這讓羽耀武心中也十分緊張,在幷州所有州縣中,李景手下的州兵最為強悍。
夜幕悄然降臨,月亮升起來了,夜sè變得蒼白而發黑暗影似乎消散,空氣變得透明而溫暖,月光灑在飛狐陘。,將丘陵上的岩石和樹木都抹上一層銀sè,到處都看得很清楚,甚至分辨得出路邊的一根根草莖,在丘陵與一條小河之間狹長的空地上,清晰地矗立著數十頂帳篷。
在距離帳篷百步外的山丘樹林內,楊元慶帶著他的十九名手下正注視著山丘下的一片帳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