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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部分

同樣發生在恆山郡各地。飢寒交迫的民眾從四面八方湧向土門關,而北部的行唐縣、滋陽縣的民眾則調頭向北,越過博陵郡向上谷郡徒步而去。

這些被盤剝、被壓迫的民眾是善良而怯弱。他們甚至到了死亡邊緣也不敢反抗,他們生活在絕望之中,可一旦有人讓他們看到希望,有人鼓動他們站起來抗爭,那麼,他們為了生存,為了孩子,他們的勇氣就會迸發,會不顧一切地逃往新生活的彼岸,任何力量也無法將他們壓制。

他們的憤怒和期盼就像高高懸在頭頂的堰塞湖。魏刀兒的武力控制就像將湖水封堵的巨石,湖水越積越多,當上谷郡這塊巨石被搬掉後,堰塞湖終於一瀉千里,恆山郡的逃亡大潮儼如滾雪球一般。越來越聲勢浩大,最後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軍隊。

最先波及的是上谷郡籍計程車兵,開始是小規模的逃亡,隨著上谷郡開始分田訊息的傳來,逃亡計程車兵越來越多,現在跟隨著民眾的逃亡大潮。上谷郡籍計程車兵也開始了大規模的逃亡。

真定縣王宮內,土門關傳來的訊息令魏刀兒勃然大怒,連土門關的三千守軍也跟著逃亡了,土門關已經成了一座不設防的關隘。

魏刀兒狠狠一鞭抽在大將孫時德的身上,土門關的守將孫健正是他的侄子,三千士兵也是他的部屬。

“渾蛋!你怎麼向我交代?”

魏刀兒氣得要發瘋了,雖然他平時恨這些老弱婦孺,消耗他的軍糧,恨不得他們全部死掉,可真的當恆山郡民眾大規模逃亡,他又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沒有了這些老弱婦孺為人質,他的軍隊將重蹈上谷郡軍隊的覆轍,全面逃亡崩潰。

魏刀兒一把揪住他脖領大吼:“我信任你才把土門關交給你,現在土門關丟了,你讓我怎麼辦?”

孫時德說起來還是魏刀兒的岳父,他的一個女兒是魏刀兒的貴妃,卻被魏刀兒毫不給面子地抽了十幾鞭,他心中恨極,也惡狠狠大嚷:“我親自率軍去土門關,誰敢逃跑我就宰了誰!”

魏刀兒一把推開他,喝令道:“快去,若堵不住逃亡潮,你提人頭來見我!”

魏刀兒已被風起雲湧的逃亡潮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不惜一切代價堵住這股聲勢浩大的逃亡大潮,至於能不能堵住,他也不知道了。

“傳我的命令,士兵敢逃亡者,就地斬首,嚴懲不貸!”

。。。。。。。。。

土門關,這是井陘的河北境內入口,距離真定縣約一百餘里,坐落在巍巍太行山的邊緣,扼住了井陘入口,位於海螺山和抱犢山之間,地勢險要,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堅城固堡。

此時的土門關已經被五千隋軍控制,羅士信站在城頭眺望著關外的情形,關外已經聚集了數萬名從恆山郡各地逃來的難民,扶老攜幼,隊伍裡夾雜著很多逃亡計程車兵,他們排成的隊伍,在隋軍士兵的指揮下正有序地透過關隘。

事實上,大部分難民都集中在井陘內,接受隋軍賑災,隋軍也並沒有打算把他們送去河東各郡安置,一方面很多老人和婦孺體力不支,奔到土門關已是強弩之末,很難有體力再穿過井陘,另一方面,魏刀兒的政權已經難以維持,很快就會崩潰,一旦隋軍佔領恆山郡,這些難民還是要返回自己家園。

這時,一名騎兵遠遠奔至,“羅將軍!”

騎兵疾奔而至,在城下大聲稟報,“一支約萬餘人的軍隊正向我們這邊迅速開來!”

第十章 捉兇逼宮

孫時德氣勢洶洶率軍而至,他滿腔的怨恨,要將受辱的不滿發洩在這些逃亡的老弱婦孺身上,只有用一場血腥的殺戮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一路之上,他已經殺了上千名零星逃亡的難民,離土門關還有七八里,他已經隱隱看見了前方的密集的人群,心中殺戮的**再次熾熱起來,他抽出戰刀大喊:“奪回土門關,所有刁民一概殺無赦!”

話音剛落,一陣如悶雷般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有士兵驚恐地大喊:“將軍,是隋軍!”

孫時德也看見,一支兩千餘人的隋軍騎兵從側翼殺出,氣勢奔騰,如一把尖刀向他的軍隊殺來,為首騎兵隊中大旗獵獵,大旗上寫著一個斗大的‘羅’字。

孫時德的心如墜深淵,他一路只想著殺戮搶掠,卻忘記了隋軍的存在,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會有隋軍殺來,這時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土門關失守,應該和隋軍有直接關係。

突然殺出的隋軍騎兵使魏刀兒的軍隊一陣大亂,他們都是步卒,裝備低劣,鬥志低迷,面對殺氣騰騰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