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抱拳,“多謝師父賜槊!”
魚俱羅連忙扶起他,笑道:“切不可叫我師父,這裡面有規矩,若不教你築基,就不可稱師,你的築基非常好,最後突破只是時間問題,張須陀才是你師父,你依然叫我將軍,這樣,我心裡輕鬆一點。”
楊元慶感覺他願意做自己師父,只是被規矩所縛,楊元慶也沒有堅持,拜師以後可以慢慢來,他便起身道:“魚將軍雖不願為元慶之師,但元慶卻視魚將軍為師,賜槊之恩,銘記於心。”
魚俱羅點點頭,他又將剛才宇文成都練武用的馬槊給遞給元慶,笑道:“我送你之槊重百斤,現在還不適合你,就暫時存放在我這裡,等你突破體能後再使用,你先用這杆普通馬槊,這是我年輕時曾使用過之槊,也是我的心愛之物,先說好,這根槊只是借給你,以後要還我。”
他又取出一本冊子給他,“這是我練過的槊法,等戰爭結束後,宇文將軍還會教你秘法。”
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睛裡洋溢著對元慶的期待,“真的很期待你快點長大啊!”
。。。。。。。。。
在離隋軍大營約五十里外,有一條蜿蜒流淌的長河,河面寬五丈,深淺不一,淺處只有五尺,而最深處卻達兩丈,平時河水靜瀾無波,但今天夜裡,河面上忽然水波洶湧,一道道波痕在水中劃過,彷彿水底有一條怪魚水獸。
河岸邊,楊元的幾名手下都在默默地注視著水面的波痕,他們已經明白楊元慶是怎麼練武了,在水底揮槊五百,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大戰即將來臨,隋軍的斥候都紛紛被派出,在大營四周巡邏敵情,楊元慶和他的手下也再次出征,他們負責正西方五十里範圍內的巡邏,天色已晚,眾人在河邊休息,楊元慶卻利用這個機會在河中練習剛剛拿到的長槊。
“大熊,火長說我更適合用陌刀,你覺得呢?”
說話的是馬紹,在楊元慶的幾名手下中,他的心思最為單純,也可以說頭腦簡單,但他卻有天生神力,身材雄壯魁梧,兩臂尤長,使一把八十斤重的大砍刀。
楊思恩有點心不在焉,他還在想著自己能否升職一事,升為百人長問題不大,可升為儀同以上,兵部就要查證了,如果被兵部發現自己是逃兵,那可怎麼辦?這是他一直憂心之事。
“或許吧!我對刀不瞭解,你可問問火長。”
馬紹對他心不在焉的回答不滿意,索性拎起自己的大刀,在草原霍霍地劈砍起來,“老康,你不是想學武嗎?我來教你。”
“好嘞!”
康巴斯學武之心暴漲,他興致勃勃地拔出橫刀,跟著馬紹有模有樣地練起來。。。。。。
水下,楊元慶的揮槊已快到極限,槊不像橫刀,這杆槊重三十斤,長一丈四尺,每一次在水中揮出,他都花費了極大的力氣,但他又有一種強烈的願望,彷彿是上蒼在召喚他入水揮槊。
他覺得自己肺已快爆炸,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他也感到自己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爆炸,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痛快淋漓,竟使他在水中揮刺出四百多下,依然不覺睏乏。
幾天來的行軍惡戰,使他的境界得到提升,使他漸漸到了一種從量變到質變的臨界點,而這杆馬槊使他終於感覺到自己要突破了。。。。。。
河邊,尉遲綰注視著水面,默默計算楊元慶潛水的時間,這一次的時間有些太長了,超過了他前面的時間。
她有些擔憂地問身旁的魚鴻全,“胖魚,你潛一次水要多少時間?”
胖魚是下午剛回來,他已將那對母女送去黃河以南,得知同伴們死傷慘重,他心中又難過,但又感到慶幸,如果他不走,他的小命也一樣完蛋。
他撓撓頭笑道:“差不多吧!一次最多半柱香,火長這次好像太長一點。”
“那他該出來了!”尉遲綰自言自語道。
她剛說完,‘譁!’的一聲水花四濺,楊元慶從水中一躍而出,長槊破空刺出,月光下槊刃如閃電掠過,他感覺到一種全身力量注滿的痛快淋漓,一槊刺出,他竟有一種仰天長嘯的衝動。
這一槊之威使楊思恩忍不住鼓起掌來,“果然高明!”
楊元慶忽然感到身體的力量霎時被抽乾,就彷彿他身體內出現一個黑洞,他的血液,他的五臟六腑都猛然被這個黑洞吸走了。
這是一種練到極致時會出現的反噬,他突破得越大,反噬力也就越強,這也是所有練武人最難過的一道鬼門關,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楊元慶大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