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人cháo洶湧,能找到一個空位放燈已是不易,楊元慶帶有十名手下,十人正好離開,立刻空出一片位置,被這三個娘發現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裴幽,她目光敏銳,善於抓住機會,一眼瞅見空位,立刻招呼兩個妹妹奔來。
她卻沒有看見楊元慶,搶到一塊坐石,心中歡喜,連忙招呼兩個妹妹,“喜兒、敏秋,快一點!”
楊元慶認出了她們三人,兩年不見,她們三人居然還在一起,心中竟有一種他鄉遇舊人的歡喜,尤其那個敏秋,楊元慶對她印象深刻。
他的目光不由向後望去,只見兩個少女端著蓮花水燈快速跑來,後面一個是翩若驚鴻的俏身材,手中倒拖一柄碧羅宮扇,左手託一盞蓮葉花燈,燈上的蠟已經點著,燈苗忽滅忽亮。
裴敏秋買的花燈原本挑一支桿,但她的燈繩子斷了,只能用手託著,偏她又拿一柄宮羅扇,很是累贅,託了一路,手腕已痠軟,眼看要到水邊,她心中著急,加快速度,腳下卻被石頭一絆,一個踉蹌,蓮花水燈脫手出。
“哎呀!”她一聲驚叫,身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伸手接住了她的花燈。
楊元慶將花燈遞給她,笑道:“還好,沒有摔著。”
“多謝公子!”
裴敏秋連忙接過,盈盈施一禮。但對方的聲音卻有點耳熟,藉著微弱的燈光,她偷眼向楊元慶望去,秀眸驀地一亮。
“楊將軍,是嗎?”她驚喜地叫了起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敏秋姑娘。沒想到我們又在洛水遇見。”楊元慶微微笑道…其他書友正在看:。
兩年不見,裴敏秋又長高了一點,身子也不像上次那樣單薄,娉娉婷婷,已出落得如同一朵含苞yu放的水蓮花。
“楊將軍,不是在五原郡大利城嗎?”
裴敏秋聲問道,又迅速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裴幽和裴喜兒。俏臉上不由地飛過一絲暈紅,自己幹嘛得這麼詳細,她又連忙解釋,“我聽楊將軍在大利城打了勝仗。”
“這次回來是有點家事,剛到京城才一個時辰,真是巧!又遇到了們三個。”
楊元慶見裴幽和裴喜兒都走上前,便提高了聲音笑道。
裴幽和裴喜兒都沒有想到會在洛水邊遇到楊元慶,尤其裴幽。心中更是有一種不出的失落,她去年出嫁,嫁給太原王家。就在拜堂前夜,她的丈夫卻病情加重,拖了幾天便死了,使她成了望門寡。
儘管婚姻倫理上要求從一而終,可實際上寡fu再嫁非常普遍,無論皇室貴胄、貴族官僚,還是一般庶民百姓,都有再嫁的自由。e看並不以為再嫁有傷風化或者有辱門第。
隋朝初年,禮教凋敝,公卿士大夫去世後,其愛妾shi婢,子孫輒嫁賣之。遂成風俗,而且有些大臣在朝廷同僚死後。‘朝聞其死,夕規其妾,無廉恥之心,棄友朋之義。’
所以開皇十六年,隋文帝楊堅下詔,‘凡九品以上妻,五品以上妾,夫亡不可改嫁’,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效果,女者願嫁,男者願娶,男女之yu,豈是皇帝一張詔書就能管得住?
不過名門世家卻有其族規臉面,裴家在和王家商議後,雙方達成妥協,裴幽為亡夫守寡三年,然後可隨意出嫁,王家不再過問,其間可住在孃家。
雖是這樣,裴幽的清白之身還是背了一個寡fu之名,令她心中鬱鬱不樂,不準任何人在她面前提一個‘寡’字,諧音也不準,前兩天裴喜兒是給她算卦,算的結果不好,又帶了一個‘卦’字,使她心中惱火,臉陰沉了幾天,今晚出來散心,偏偏又遇到了楊元慶…其他書友正在看:。
裴幽自卑自憐,她不敢對視楊元慶,只是施一禮,“楊將軍,好久不見了。”
楊元慶見她已不是待字閨中的打扮,便以為她已經出嫁,不定丈夫就在旁邊,便不敢和她多什麼,拱拱手笑道:“恭喜裴夫人了!”
他這句話讓敏秋和喜兒花容失色,都膽顫心驚地等著裴幽勃然大怒,不料裴幽卻悽然一笑,再施一禮,“多謝楊將軍!”
楊元慶又給她們介紹了自己的丫鬟綠茶,三女見綠茶天真爛漫,雖是丫鬟,卻也不輕視她,都和她笑。
這時,周圍民眾一陣sāo動,人人離開岸邊向奔去,有人喊道:“快去看,佛光鬥寶開始了!”
三個裴家女孩一下子高興得跳了起來,直拍巴掌,她們放完燈,就等著看佛光和百戲。
“楊將軍,我們一起去吧!”
敏秋熱情地邀請他,“聽今年有新花樣,難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