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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部分

食重要,可他寧願談糧食,也就是說,登基之事不要再提。

杜如晦也不再提登基之事,他取出一份奏疏,遞給楊元慶,“這是下官整理一些資料後寫的一份奏疏,關於糧食的一些思路,請殿下過目。”

楊元慶接過奏疏,只見第一條便是,‘提高糧食的官府收儲價格,將農戶餘糧收於太倉。’

杜如晦解釋道:“殿下,今天糧食雖然欠收,但還是有不少農戶家有餘糧,我們要想辦法把這部分糧食收攏上來,下官以為,讓農戶覺得有利可圖,自願賣糧給官府是最好的辦法。”

楊元慶點了點頭,“原則上我可以同意,關鍵要怎麼做,這件事可讓戶部寫一份詳細報告。”

。。。。。。。。

中元節的慶典一共是三天,七月十四、十五、十六,第一天是官府舉行一些祭祀活動,十五是正日,主要是民間放燈,今天又多了逛夜市和賞花燈,十六主要是各個寺院和道觀舉行法會。

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寺院和道觀的法會一樣是盛況空前,幾乎滿城出動,各個寺院和道觀都擠滿了前來參加法會的民眾。

但到了十六日晚上,大街上便基本上沒有了人,因為七月十六晚上是餓鬼受糧之時,家門口擺放的盂蘭盆,便是這一刻供餓鬼享受。

太原城北碧鳳街也同樣是冷冷清清,一層薄薄的夜霧籠罩著街道,大街上沒有一個行人,家家戶戶門口也擺放著盂蘭盆,裡面放著米、麥、豆、粟等糧食,以供餓鬼享用。

這時,一名男子牽馬走過大街,夜色中看不清模樣,但看得出是遠道而來,馬身上掛著厚厚卷毯和行李箱。

他一邊走,一邊向兩邊檢視,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他在一家府門前停下了腳步。

在兩個大燈籠暗淡的燈光下,隱隱可以看見上方匾牌上寫著‘魏平縣伯府’四個字。

這一家伯爵的府邸,就是這裡了,男子將馬拴在木樁上,快步走上臺階,門口也放著盂蘭盆,裝滿了各種米糧。

他用力敲了敲門,半晌,門內傳來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糧米都在盂蘭盆中,你們拿去享用。”

男子一怔,隨即又好氣又好笑,“我不是餓鬼,我是從長安來,找你家老爺。”

半晌,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害怕的臉龐,是府中的管家,他上下打量男子一眼,確認不是遊蕩的餓鬼,連忙將門開大一點。

“進來再說吧!”

男子走進大門便問道:“你家老爺在嗎?”

“在府上,你是。。。。。。”管家見此人一身黑衣,戴著斗笠,將臉遮去一半,顯得頗為神秘,心中有些奇怪。

男子取出一張名狀,遞給管家,“這張名狀給你家老爺。”

“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去。”

管家要走,男子又叫住他,“能否把我的馬牽去馬房?”

管家點點頭,吩咐一名下人把馬牽去馬房,他這才向內宅奔去,片刻,管家又回來了,語氣裡明顯帶了恭敬,“貴客請隨我來,老爺有請。”

黑衣人跟著管家直接去了後宅。

這座府宅的主人便是隋朝軍器少監張雷的府邸,張雷的真名叫獨孤雷,是獨孤家族的偏房子弟,曾是隋朝少府寺的弓弩署丞,被獨孤震派去豐州。

由於他有高超的制弩技術,得到了楊元慶的重用,官職一步步做大,在成功造出重弩,並裝列成軍後,張雷被封爵為魏平縣伯,他現任軍器監少監,主管大隋兵器的製造。

書房內,張雷正揹著手來回踱步,桌上放著一張名狀,正是這張名狀使他的心情變得憂慮起來。

自從他離開獨孤府,便再也沒有和獨孤家有過聯絡,已經過去了兩三年,他漸漸已經把自己的使命忘記,而今天,獨孤家族又找上了他。

“老爺,他來了。”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請進!”

門開了,黑衣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管家隨手將門關上了,黑衣男子摘下斗笠,年約三十四五歲,長得方面大耳,破有氣勢,他微微笑道:“五弟還記得我嗎?”

張雷認出了他,是獨孤家族的次孫獨孤瑋,是獨孤整的嫡孫,在獨孤家族內,張雷地位卑微,在獨孤瑋這種嫡孫的面前,他是從來抬不起頭,獨孤瑋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但此時,彼此的心態都有了變化,更重要是,張雷已經獨立,靠自己的才能出任大隋的軍器監少監,他心中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家族卑微的烙印在他身上已經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