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官房辦公。
盧豫是洛陽宰相盧楚之弟,他不僅繼承了兄長的家主之位,也繼承了兄長的強硬路線。
盧豫並不像崔弘元那樣懦弱好色,他是一個極為精明的家主,擁有一種優秀的品德,嚴厲而自律,在他身上沒有任何醜聞,更沒有貪汙受賄的劣跡。
相比崔弘元的原則性較弱,看不透局勢,而他的原則性極強,而且能看透大局。
他很清楚楊元慶清查義倉糧食的目的,實際上就要清洗河北官場,或許不是全盤清洗,但一種重要的職務,如太守、長史之類,肯定要換掉。
清理河北官場只是第一步,他的最終目的是要打壓士族對朝廷的影響,即使不能將世家連根剷除,但至少也要遏制住世家的壯大,然後在慢慢打壓。
盧豫很清楚楊元慶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在試探,如果河北世家反抗不大,那麼他的清洗風暴就會颳得更烈,如果遭遇河北世家的堅決抵制,那麼楊元慶的清洗風暴就會收斂一點。
這也是盧豫比較強硬的原因,當然,河北有三大世家,光靠范陽盧氏可不行,還要靠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的一致抵抗。
而清河崔氏遭遇了沉重打擊,崔君素又是楊元慶的心腹,指望不上,所以博陵崔氏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
偏偏崔弘元態度曖昧,抵抗意志不堅定,明明約好今天一起上朝,他卻稱病沒有來,著實令盧豫惱火。
臨近中午時分,盧豫收拾一下桌子,準備去吃午飯了,這時,一名從事快步走進來,手中拿一份請柬。
“啟稟相國,楚王殿下命人送來請柬,請相國中午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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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擺酒請客
盧豫愣住了,楊元慶請自己去赴宴?事情來得突然,使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他接過請柬開啟,地方是北市‘元安酒肆’,還居然有叫這種名字的酒肆?盧豫去過北市多次,似乎從未見過。
但酒肆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元慶請他赴宴,他看了看請柬上的時間,快要到了,便立刻吩咐道:“給我備馬!”
盧豫快步走出朝房,隨從已牽來一匹馬,他翻身上馬,帶著幾名隨從,催馬向北市奔去。
在北市大門口打聽了一下,原來這家‘元安酒肆’就是原來的一品居酒肆,盧豫以前常去,一品居酒肆因違規賣酒而被查封,官府將它拍賣了,新東主便將酒肆改名為‘元安酒肆’。
盧豫心中有些驚訝,因為要避楊元慶的諱,很多帶元字的店鋪都改名了,這家酒肆卻叫元安酒肆,而且楊元慶偏偏在這裡請他赴宴,這家酒肆和楊元慶有什麼關係?
他進了酒肆大門,掌櫃早看見了他,也認識,連忙行禮道:“原來是盧相國,可是來赴楚王之宴?”
盧豫點了點頭,掌櫃連忙一擺手,“在五樓,盧相國請跟我來。”
盧豫跟著他一路上了五樓,即將上五樓時,掌櫃卻停住了腳步,“相國,很抱歉,我不能上去了,五樓已被包下,不準任何外人進去。”
掌櫃轉身要走,盧豫卻叫住了他,“我忘記問了,這座酒肆是楚王開的嗎?”
掌櫃笑著搖搖頭,“我家東主姓裴,失陪了。”
掌櫃快步下樓去了,盧豫眉頭一皺。姓裴。莫非這是裴家所開?
他走上了樓,只見樓梯口站著八名身材魁偉的巨漢,個個長得滿臉橫肉。目光兇狠,惡狠狠地盯著他,盧豫心中有些不舒服。這算什麼,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嗎?
“盧相國!”
只見裴青松從走廊裡面快步走了過來,向他施一禮,“相國請跟我來,殿下已經在等候了。”
看見裴青松,盧豫的心才稍稍平靜下來,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八名雕塑般的巨漢,搖了搖頭。
裴青松會意,連忙笑著解釋道:“主要是怕閒人上來。所以殿下才命令幾名長相兇狠的手下守住樓梯,沒有針對盧相國的意思。”
“哦!原來如此。”
盧豫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又問道:“今天楚王除我之外。還請了誰?”
“沒有別人了。只有盧相國,本來我昨天來訂房間時。還有崔相國,但不知為什麼,殿下告訴我,崔相國不來了,所以只有盧相一人。”
盧豫當然知道,這裡的崔相就是指崔弘元,他心中一愣,崔弘元不來了,這是什麼意思,他心中有些不安起來,難道楊元慶和崔弘元見過面了?
他們來到走廊盡頭,裴青松推開一間房門,“盧相國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