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把孩子交給旁邊的乳母,輕輕扶住她,拍打她的背,低聲道:“再堅持一下,再走幾十裡就到廣通渠,我們還是改坐船,直接到長安。”
“嗯!”尉遲綰點點頭,又是一陣乾嘔。
長長的馬車隊進入了蒲津關,折道向西南,向廣通渠方向而去,在那裡,已經有幾十條坐船在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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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寧郡,楊元慶視察河湟歸來,轉道會寧,視察這裡的銀礦,銀礦已經大規模開採,來自關隴、河西和突厥的六萬餘礦工,在這裡晝夜不息地開採銀礦和銅礦,稍微粗煉後,又轉送去靈武郡精煉成銀錠和銅錠。
負責會寧銀礦的最高官員是馬紹,他跟隨楊元慶二十餘年,對楊元慶忠心耿耿,爵封穎國公、冠軍大將軍,出任關內道副總管兼會寧都督。
馬紹已經四十餘歲,生了兩個兒子,都在軍中從軍,其中長子馬述武是楊元慶的親兵校尉。
此時,馬紹正陪同著楊元慶視察銀礦,他用馬鞭指著一座剛建好的銀礦井笑道:“殿下,那座銀礦開始,我們不再用礦洞方式,而是礦井,逐步擴大擴深,最終會形成一個巨大的礦坑,應該足夠天下的白銀耗用。”
楊元慶卻搖了搖頭道:“我們不能一直依賴會寧郡銀礦,應該居安思危,想法尋找新的白銀來源,和西方進行貿易是一個好辦法。絲綢、茶葉、瓷器,我們的利潤就是西方源源不斷送來的白銀黃金,以後會寧郡銀礦不能再擴大了,要給子孫留一點,明白了嗎?”
“卑職明白了!”
停一下,馬紹又小心翼翼道:“殿下為何要留下李唐餘孽,不把他們趕盡殺絕?”
楊元慶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當年楊堅可是把宇文皇族給斬盡殺絕了。”馬紹有些不服氣道。
“那為什麼楊堅為何不把陳國和蕭國皇族趕盡殺絕?”
“這。。。。。。”馬紹語塞了。他有點反應過來。楊堅是因為篡位才殺宇文皇族,和楊元慶不一樣。
楊元慶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天下要有氣度,我能饒過竇建德、饒過蕭銑。為何就不能饒過李建成?他們還可能翻身嗎?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何以能取天下?”
馬紹低下頭,半晌咬了一下嘴唇道:“殿下。我不想看守銀礦,我想為殿下拓邊,讓我也參加打高麗!”
楊元慶微微搖頭,馬紹頓時急了,“殿下,我才四十五歲。至少還可以征戰十年。整天看著他們採礦,我都要憋瘋了。”
楊元慶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讓你打西突厥,雖然西突厥牙帳被攻破,但餘孽猶在,還要繼續進攻,過幾個月,你和楊巍一起,協助蘇定方徵西。”
馬紹大喜,“卑職多謝殿下厚愛!”
。。。。。。。。
離開會寧郡,楊元慶繼續向長安進發,這天晚上過了始平縣,數千軍隊在阿城小鎮外駐紮下來,離長安還有四十餘里。
這時有士兵來稟報,“杜相國來了!”
楊元慶正在帳中看書,便點點頭笑道:“請他進來。”
片刻,杜如晦匆匆從遠處走來,看著杜如晦的身影,楊元慶倒想起了房玄齡,在最後的決戰中被俘,一直不肯低頭,直到李建成投降後,他才終於歸順,現出任蜀郡長史,不知將來會不會杜房二人會不會同朝為相?
這時,杜如晦走進大帳,躬身行禮道:“參見殿下!”
“杜相國不必客氣,請坐!”
杜如晦坐下笑道:“恭喜殿下,天降吉兆!”
“有什麼吉兆?”楊元慶也忍不住笑道。
“今天上午,一隻五彩鳳鳥落在朱雀大街祈年塔上,引來滿城轟動,十幾萬人親眼目睹鳳鳥,連臣也親眼看見了,展翅飛翔時,瑞氣萬丈,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儘管杜如晦知道這是匠作少監何稠的傑作,但他還是忍不住讚歎,簡直就是巧奪天工,真假難辨。
“殿下,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行禪讓儀式了,殿下需要三辭後方可接受天下社稷。”
楊元慶眯著眼笑了,他卻轉開了話題,“朝臣們遷到長安,已經安頓好了嗎?”
“大家都已經安頓好,朝廷也正常運轉。”
楊元慶站起身,“我們走走!”
兩人走出大帳,在月光下慢慢踱步,楊元慶負手望著天空一輪皎潔的月色,輕輕嘆了口氣道:“最近我一直在想,我該吸取楊廣什麼樣的教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