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調皮糅雜地目光看他。
他頗為喜歡這種複雜的情緒,事實上那些真正地簡單純粹,他不喜,也無意將他們留在皇宮裡,那意味著麻煩。
“這是在抱怨朕不來找你?”皇帝悠悠地捲了她的髮尾,眼裡有自得,也有旁人難以捕捉地深沉。
她再自滿,也不會認為自己可以挑戰帝王的權威,動輒抱怨自己受冷落。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回答。
“臣妾知道皇上為什麼不來。”
“哦?你說說。”
她握住那隻亂動的手,將它帶到嘴邊咬了一圈兒牙印子,得意洋洋地宣佈:“必是孫良人在背地裡說臣妾的壞話了。”
那牙印不深,過會兒就消了,卻引得皇帝眸色微深。
言語上雖然不能衝撞,但肢體上的小動作皇帝允許她們放肆,只要把握好度。雲露也知道,這個朝代,那些自詡風流的歡場客,常常會以青樓女子咬在他們手臂上、胸膛間地檀痕齒印為風流豔事,吹噓資本。
所以她雖然傷了龍體,喜歡這些把戲地皇帝卻不會怪罪。
“她是說了不少。”皇帝撐在美人榻沿地手一鬆,向引枕上靠了靠,轉眼就成了懶懶地模樣。
只是摔入他懷裡的雲露,感受到腿窩處硬邦邦地觸感,卻著實覺得,他精神地很。
“所以朕最近也不愛去她那兒。”皇帝說話時有熱氣吹在她耳邊,眉眼浮笑,“這樣滿意了?”
她縮了縮脖子,笑軟軟地拍馬屁:“臣妾就知道皇上英明,不會輕易聽信她的話。”
嗯,這點也像。
妙妙不總是冷漠懶散,偶爾高興了,也會圍著他打轉,用自己的方式討好他。
她嗓音原是脆生生地,如今刻意地壓低了,含糊了,帶了一點糯,一點嬌,皇帝年紀輕,便很有些把持不住。
可惜天光大亮,也才下午時分,要擱往常,他還在批閱奏章。
好容易閒話著捱到天剛剛擦黑,皇帝就坐不住了,咬著她耳朵低沉沉地和她討論“就寢事宜”。
雲露含嗔帶惱地搡他一記,撇下他,徑自跳下榻來。
皇帝一捉之下沒捉住,只能眼睜睜看她走遠了,搖曳優雅地步姿,卻嬌憨地輕撫了撫肚子,咕咕噥噥地說:“哎呀,好餓。”
皇帝沒有動怒,反而有些悵惘地懷念。她我行我素,不怕得罪他的模樣,也像。
原先他怎麼就沒聯絡起來?他滿足地情緒裡有一絲懊惱。
早點認出來,多解悶兒。
如今要是再有人和皇帝進讒言,說雲露的面板好,像玉妃。皇帝一定平靜地笑著告訴她,朕的妙妙也有一身好皮毛,順滑柔軟,抱起來又暖和又舒坦。
……這種固執地思維,向來是很難打破的。
要說,也只能說雲露把那隻貓兒的習性掌握的太全面,又或者是貓兒跟著雲露太久,早就將她學了個全乎。所以她如今模仿起來,也容易,和本性相差的也不遠。
不必一味嬌羞撒嬌,可以高興時笑臉迎人,賣乖討好,不樂意了就冷淡地把皇帝撇到一邊去。
這才是她的本性。
這是一個月來雲露第一次吃到的熱飯熱菜,想來御膳房早早得了訊息,知道皇帝陛下今日光臨了她的“寒舍”,不敢再怠慢。
菜品更是豐富。
她難得不顧禮儀地咬了咬筷子,摸不準從哪裡下手好。
皇帝見她饞巴巴地模樣,喜歡得不行,招手讓她過來,頂著眾人的目光將她抱上膝頭。一邊拿走了她的筷子,一邊柔情蜜意地問她:“喜歡吃什麼?”
“如意卷。” 她像是沒注意手裡沒了筷子,又好像是被養得嬌了,早就習慣這樣的事。
此刻毫不矯情,在桌上尋了一圈兒,眼睛一亮,就把菜名報出來。
皇帝用右手夾了一個,喂到她嘴邊,看她一口一口地吃盡了。心情大好。
“還有呢?”
她低頭:“米飯。”
“配什麼菜?”
“奶汁魚片。”
皇帝用米飯裹了魚片,筷功了得的夾了給她吃。見她雖饞,吃的時候卻很秀氣,小口嚼乾淨了,嚥下去,再張嘴。
嘴巴里乾乾淨淨地。
他喂的很滿足,很滿意。
“繼續。”
“米飯和牛柳。”她一早瞄準,聽他問就立即報了出來。
一頓飯,皇帝自己沒吃幾口,全喂她吃了。
末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