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給皇上薦去沈芬儀那兒,只可惜這位也是福薄。個人有個人的命數,太后如今不在意,就先隨了她們去,看看各自造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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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粹宮裡,皇后難得有些坐不住,在大理石鋪的地面上來回走著,速度倒不快,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心焦來。
庭院裡灑掃的兩個小宮女兒見烏茜姐姐快步走進去,不免手裡持著掃帚花灑,清著清著清理到一塊兒咬耳朵,邊偷偷地往殿裡頭覷去。
“你說,烏茜姑姑做什麼去呢?”
“誰曉得唻,橫豎是為咱們娘娘大辦事兒。”這個說起來語氣頗有些酸溜溜地,“哎,早知道良辰那死丫頭能一步登天,那時候我就該求著烏茜姐姐去。”
原先一聽說要被分去永福宮照顧新來的侍御,個頂個的不願意,包括她,不少人使了銀子送去烏茜姑姑那兒通融。良辰什麼也沒做被分去的時候她們還偷樂呢,誰知傻人有傻福,竟讓她攤上個好主子。
別看皇后是國母,這要是沒聖寵啊,底下說小話的人一樣不少,聽得人膩味。底下人想橫也覺得氣弱。
“行了,咱們鍾粹宮可不差那邊什麼,你再不兜著點兒嘴巴就要攤上大事了。”
她推那宮女一把,“死妮子,你還來說我?成成成,你掃你的地去,別來和我湊一起嘰歪。”
小宮女踉蹌了一下,不敢瞪她,只在私下裡哼哼:怨命不好?就這性子,等個百來年也別想有福報!
不聽外面人咬舌碎嘴,烏茜走到裡邊端整了一下衣裳,邁進內殿。見娘娘一副不甚安定的模樣,連忙兩邊瞪眼,使了一雙小宮女端茶捧果子,自己親去扶了娘娘坐下。
“哎呦奴婢的好娘娘,您這是不放心奴婢做事兒呢?雖往日都是茯苓姐姐做的,可奴婢也不是生手,不是還有您教導麼。”
皇后聽了心下一緩,卻仍撫了下眉心,皺眉道:“本宮今日這眼皮跳個不停……”
這局是設下了,可一邊搭著欽天監,一邊扣著太后,世上就沒有天衣無縫的事,即便是她,也覺得緊張。
“妙貴儀那裡,你們確定她用了芙蓉香?”
這塊是烏茜盯著的,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可不能給自己上保險,有退縮的念頭才是要玩兒完呢。於是她拍著胸脯保證,“可不是!妙貴儀再能耐,也不能每個人都向著她,咱們倒還能鑽個漏。娘娘放心罷,這香她用了小一個月,癮兒是埋下了,等要她出事的時候,奴婢再叫人加大劑量,不怕她不發作。”
那芙蓉香是廣陵王那邊安排給皇后的,說是能讓人絕嗣,只是徹底中招的時候會如瘋如魔,有一陣兒苦痛。皇后自是在幾個眼中釘那兒都安排了,可眼下妙貴儀受寵如斯,她又沒見過這藥的成效,就想上道雙保險,用這藥再做點別的事兒。
因為錦昭容小產那一回嚐到了甜頭,她這次就特意拿助孕藥作障眼法,甭管她們用不用,至少心思都放在琢磨這東西上頭呢。這麼一來,內官監新供的香料也就不那麼叫人敏感了。
本來是想自己假意稱病,誰知太后在這關頭真病了,這可比什麼都有說服力,當真是老天助她!
這樣想著,她心裡就放鬆些許。
烏茜趁機遞上一杯茶,安撫道:“那邊已經應了,就是這幾日的事。成與不成,咱們處理得乾淨,這證據斷找不到娘娘頭上。”
皇后喝下暖茶,再聽她口中的道理,算是穩住了。
這一年裡還是沒個孩子哭聲,太后坐不住,開春必定會再次選秀。雖然這麼年追年的緊趕著把好人家的女兒都挑進宮來,外頭傳起來笑話,但什麼也比不過皇嗣重要。
只要事成,讓皇帝暫時把雲氏擱到一邊,等秀選進了新人,就再沒她什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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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裡待了一年多,雙路、解連環、華容道這些解悶的小遊戲沒少玩兒,過個幾輪也有些膩了。冬天冷,寒氣把腦子都凍住了,春日一解凍,雲露就想起紙牌來。
西方的畫法不合適,東方麼,她倒是想讓人畫神仙菩薩,但恐怕沒人敢拿牌砸到桌子上去,或許摸一下都覺得褻瀆。就乾脆讓制了副小動物的,從貓兒、兔子到老虎、大熊,一個吃一個,解釋起來也方便。
其實她在現代就不怎麼會玩牌,小時候和人打,一定要把炸彈一副一副的分開,暗釦在桌上,傻氣的不行。
這會兒就乾脆和人玩五張牌,規矩簡單,不費腦。
皇帝帶著一肚子火氣進來的時候就見她笑的眉眼兒彎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