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心意朕不能駁。”而且也沒到厭惡的程度,偶爾聞一聞也沒什麼。
他不是從小被人伺候著長大的,獨自就寢的時候也不留宮人忙上忙下,等小路子給他脫了袍子解了束髮的金冠,轉眼就把他支派了出去。自己穿著中衣坐到床邊,隨手脫了靴子往榻腳邊一丟,身子後靠松乏下來,躺在那兒就闔上了眼。
醒的時候也不必人叫,身理時鐘自然督著人醒了。
只是不乏午睡剛醒時的渴意,喉嚨乾燥,不太舒服。他習慣地往架子床邊的小几上看去,沒看見該放在那裡的茶盞,方想起這不是在北宸宮,伺候的宮人不知道他的習性。
才想著要叫小路子進來,就聽門“吱呀”一聲被開啟。
“小路子來的正好,叫人給朕砌壺茶來。”皇帝靠著引枕坐起來,揉按著額頭道。但等了須臾沒見答聲,他方抬起頭來。
床邊不遠立著個女人,穿的也不是宮女的衣裳。這會兒她捧著托盤,輕柔關懷地問:“皇上可是要用茶?”
皇帝奇了,母后宮裡也能碰見回豔遇?
這女人怎麼進來的?
不過眼下什麼也沒茶水要緊,他“嗯”了聲,等她把托盤放下,嬌柔地捧到他跟前時就一口飲盡。再把視線放到這女人身上,看見她期待羞赧地面容,不由好笑。
他轉了轉杯子,“叫什麼名字?”
“民女章嫻容。”
皇帝了悟,他傳說中的表妹啊。
章嫻容把皇帝手中的茶盞取回,指尖不經意碰到了皇帝的手,臉頰一紅,輕聲道:“方才沒在門外見到那些宮女們,嫻容恐怕怠慢了皇上便想來看一看。眼下皇上要起身 ,讓嫻容幫您可好?”
其實這些都是一聽即知的藉口,但大多男女都不注重這些話的真假,豔遇來了,你推我就便就成了事,何必管藉口是虛的還是實的?要是那個人面貌醜陋,那自然要問清,但一個美人兒投懷送抱,誰管他那麼多!
章嫻容一個庶女,親生姨娘就是這麼把她父親勾到手的。不過顯然她母親的手段要比她高杆,一切合情合理,沒有人疑心過。
可她如今眼看著就要被送出宮,搏最後一次的機會,她不想放棄。
她在宮外時也常聽說,當今皇上不拘小節,放蕩不羈,甚至有時還有點放縱。這麼想來,她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皇帝勾了勾唇問:“你準備怎麼幫朕?”
章嫻容面頰愈加燒紅,她取來架子上的龍袍,羞澀地把一角揉在懷裡,慢步往床邊去,“嫻容幫皇上更衣罷……呀——”她像是被榻腳邊胡亂扔的靴子絆了一下,傾身倒了過去。
抬起臉,四目相對。
“章家居然還能養出這樣的姑娘,真是讓朕刮目相看。”皇帝在她將要摔進懷裡的時候擋了擋,見她猝不及防撲在床沿上就立時輕笑一聲。
但這笑沒幾息就停了,他看著她懷裡揉皺的龍袍皺眉想了想,揚聲把小路子喚了進來。
小路子一進來,乍然發現床邊倒著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立刻傻眼了。
他“唰”一下轉過身去,捂住眼睛,“奴才什麼也沒看見,皇上您叫奴才來有什麼事兒呢?”該不會是讓他準備個避孕湯藥什麼的吧。
皇帝慢條斯理地把龍袍拎了出來,長臂一揚,那袍子不偏不倚地蓋到小路子頭上,小路子眼前一黑大驚失色,半天兒才掙扎出來,形狀狼狽。
皇帝愉悅了。
“混賬東西,什麼人都敢往朕寢室裡放。”
小路子臉一白,抱著龍袍回身跪下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不過這事他真不知道哇,他一直在門口好好站著呢……
這房間,有古怪?
皇宮裡有些房間確實會設機關密道,只是皇帝大多知道。至於康壽宮……
皇帝一看小路子的臉色就明白了,他不知情,並且沒有脫離崗位的狀況發生,不然他剛剛就會脫口說出來,好推卸責任。
他笑了笑,道:“朕也沒怪你,別人不好說,朕的表妹自不是一般人。”
章嫻容剛剛被皇帝那一推的時候就覺得糟糕,之後皇帝做那一系列事的時候,她都把臉埋在床褥子裡,整個人瑟瑟發抖。
她是真的沒想過失敗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不敢想,也總是自信覺得沒必要想。
女人對付不了,男人可是不同的。可是皇帝……實在是太不同了……
此刻雖聽見了這句話,她卻半點都無法高興起來。皇上息怒不定的模樣實在是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