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背靠在門框上,聽得赫連清逸的話,背脊突然僵直。
倏的睜大眸子,墨夜的耳朵動了動,側耳傾聽著隔壁的動靜。
羽含煙伸手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對赫連清逸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又指了指隔壁。赫連清逸淡然的點了點頭,“小心點,我扶你。”
兩人走進房間,赫連清逸將房門關上,羽含煙依舊用淡然的口氣,沒有故意提高音量。以她對墨夜的瞭解,墨夜絕對聽得清她們之間的對話,故意拔高音量只會讓墨夜更加的懷疑。
“央兒如今身懷有孕,你該先陪著她的。她一個人睡,若是半夜不舒服,那可如何是好。”羽含煙對赫連清逸說著,赫連清逸一聽到羽含煙提到馮央,臉上的神色頓時的柔軟了下來。
“自她懷孕以來,一直都是她自己睡的,我也不敢挨著她,怕碰到了她的肚子,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分房睡的。再說央兒她經我調教武功底子已是好了許多,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便是了。倒是你,皇兄說你滑胎了,滑胎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啊,你以前在昭夏也做過一次墮胎手術,如今這身子要是不好好的養著,日後有什麼隱患那就不好了。”
“那就隨了你了,你想留下來陪我就留下來吧。”
“來,小心,我替你把鞋子脫了。”
墨夜在隔壁聽著心中憤憤不平,一口氣也難以嚥下,哪還有什麼睡意。
猛的轉身,墨夜拉開屋門,人一個飛旋已是飛出了屋子。
只聽得砰的一聲,墨夜的屋門被墨夜用內力狠狠的關上。赫連清逸耳朵一動,已是聽得墨夜的身子已經掠出了酒樓,朝著遠處掠去。
“他走了。”赫連清逸恢復到他清冷的面容,面對著羽含煙時,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波瀾不驚了。
“赫連清逸,他是你的哥哥,你如今世上唯一的親人,若是我要殺了你哥,你又當如何?”羽含煙開門見山,也不怕赫連清逸在聽到自己的話後,會將自己滅口。
羽含煙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做賭注。
只要她賭贏了,那墨夜便是一死。
如果她賭輸了,那她羽含煙就必死無疑。
“她殺了母后,滅我昭夏,原道他是一個性情中人,在他還是我表哥時,我自是對他尊重有佳。可我知道,你愛他,可如今連你都想要治他於死地,想必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不知道他此次找我回宮的主要目的是什麼,但既然我有了接近他的機會,那殺母之仇,就不可不報了。”
羽含煙聽出了赫連清逸話裡的意思,也是想要治墨夜於死地。
“我心已死,可這江山如此之大,若是交到他那樣一個心狠手辣且專治的人手裡,這世界必會生靈塗炭百姓民不聊生。我絕不可助紂為虐,就算他是我愛的男人又如何,當他聽信讒言毀我清譽,他早已經不再是我愛的男人了,也不再是我的夫君。”
“這一次能有幸出宮來,我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你肯幫我,這江山日後便就是你的了。在昭夏,我看過你統治下的國家,雖然昭夏沒有天罱國富民強,可百姓安居樂業,人人誇你是個好皇帝。你想復國,指日可待。”
“如今,我已經不想再做什麼高高在上的皇帝了,我只想陪著央兒日出而作日落而棲。我們種一些瓜果蔬菜,幾畝良田,蓋一棟小屋,一家三口過著平安幸福的小日子。是央兒教會了我何為承擔,何為責任。這江山再大,美人再多又如何呢?終究是抵不過你回到家後有一口茶水喝,有一碗淡飯吃,以便足以。”
羽含煙沒想到自己的提議會被赫連清逸否決,不免得有些驚訝。“你不想做皇帝,不想復你昭夏了?”
“不了,我已經有了我的全世界了,央兒,我的孩兒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不再奢求些什麼了。皇帝是一個多麼誘人的位子,可如今已經誘惑不到我了。”
羽含煙不解,“那你為何要答應我回天罱皇宮呢?”
“因為我還有一事未辦,雖然知道此次迴天罱皇宮兇險萬分,可我也要回去。”赫連清逸臉上有著一股堅定,又有幾分幽怨。
羽含煙猜不透赫連清逸的想法,靜靜的沉默了少許。
“沒想到你如今竟然變得這麼的冷漠無情了,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善良得有些懦弱的羽含煙了。你想要殺了墨夜,那日後誰來繼承他的基業呢?”
羽含煙一怔,突然無奈的笑笑,不甚淒涼。“我現在很冷血無情嗎?這一切,不都是被逼出來的嗎?我原也想過歸隱山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的,可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