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牽強的笑意,走到床邊。太后倏的睜開眼,馮嵐生生嚇了一跳,卻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就來伺候哀家罷。”太后伸手掀開了蓋在身上的毯子,馮嵐伸手扶起太后的身子。在床榻前的矮凳上,整齊的疊放著幾件衣裳,黑紅相間。
“你再去衣櫥裡給哀家找點素色的衣服過來。”太后瞟了一眼矮凳之上的那一疊衣裳,水悅的皺成了眉頭。馮嵐嗯了一聲,拿過薄毯披在太后的身上,“太后稍等片刻,臣妾馬上就好。”
走到衣櫥前,黃梨木做成的衣櫥古色古香,兩扇葉門正中鑲嵌著兩個獅頭銅釦。銅釦因常年被觸控過,泛著瑩潤的光澤。衣櫥正好與太后的床榻是相斜而立的,馮嵐站在衣櫥前,能透過銅釦裡反射的景像看到她身後的情形。
太后在叫馮嵐去給自己找衣裳的空檔,一直冷冷的凝著馮嵐,眼神說不出的詭異。雖然馮嵐看不到太后的眼神,可馮嵐知道,太后一直在盯著自己。
定了定神,馮嵐開啟衣櫥,挑了件米白色的素色衣裙。“太后,這件如何?”
馮嵐抖開摺疊好的衣裳置於身前,太后眼裡的冷光被捻去,淡淡的看了一眼馮嵐手裡的衣裳,“就這件;。”
馮嵐拿著衣裳走過來,正步向前目不斜視,心裡卻已經在打鼓。
替太后穿好衣裳,馮嵐又替太后梳了髮髻,並親自服侍太后洗漱。
會去出回。待得一切都整理妥當,太后卻又讓馮嵐攙扶著她坐到了銅鏡前。
摸著兩鬢斑白的白髮,太后唉聲嘆氣,“哀家已經沒有多少年歲可活了,如今能活一天算一天。你不用看了,金嬤嬤已經被我支開了,整個寢宮裡就只有哀家和你兩個人。”
太后開門見山,從銅鏡裡睨了馮嵐一眼。
自知寢宮內再無他人,馮嵐的心也稍稍放寬了些。
“太后,有話不妨明說。”馮嵐直視著太后,剛剛她為太后梳了一個迴心髻,稍稍掩去了一些太后兩鬢的白髮。雖然還有一些還顯露了出來,可比起同齡人,太后已經是保養得相當好的了。
太后樓氏收回手,梳妝檯上放著一個首飾盒,盒內放著一枚閃著金光的鳳釵。
太后伸手,輕輕的將手撫在了那鳳釵上,眼裡的神色也漸漸變得柔和。
“替哀家把這鳳釵別上罷?”太后將那鳳釵拿了出來,馮嵐遲疑的接過。鳳釵有些沉,用純金打造的,鳳凰身後的羽翼分了九扇,每一扇羽翼上都鑲嵌了各色寶石。鳳凰的口中咁著一串珍珠串成的流蘇,馮嵐拿過鳳釵時才發現,鳳釵的九扇羽翼竟然可以頻頻晃動卻不會折斷,且每一扇羽翼都薄如蟬翼,卻還能鑲嵌上那麼多的珠寶。
小心的替太后別上了鳳釵,太后滿意的撫了撫頭,卻又是一聲嘆息。“可惜這鳳釵被哀家弄壞了,想這釵子還是先皇贈給哀家的,哀家竟然將鳳釵上用來點綴眼睛的夜明珠給弄掉了。”
聞言,馮嵐朝著太后的看著瞅了瞅,果真如太后所說,那鳳釵雖然完美,可如今少了眼睛那裡的珠寶,還真是失神了不少。
“自你們進宮起,哀家就說過,絕對不能讓人穢亂後宮,作一些無中生有的事。如今,你竟然敢將主意打到哀家的頭上來,若不是昨日哀家神智不清卻還能有所感覺,也定然不知你惠妃,竟是如此心腸歹毒之人。”太后說話時不急不徐,像是在閒話家常,只是這些話聽在馮嵐的耳朵裡,卻如同針一般在扎著她的耳朵。
“太后。”惠妃本想狡辯,可又不知該如何給自己澄清。
“細想下來,昨日你扎針之前,君上曾下令不許任何人踏出太醫院一步。而在那之前,便是金嬤嬤差你去冷苑救人。如此說來,你扎針時,定是猜到了君上要做什麼,為恐君上查出些什麼,才會向哀家施以毒手。”
太后冷冷的撇了馮嵐一眼,繼續道,“哀家雖然昏迷不醒,可耳朵聽得清身子也感受得出所有的不適。今早哀家醒後,思前想後,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才會令下在那種隨時讓人拆穿的緊急情況下對哀家扎針。”
“她被你藏在哪裡了?是不是還在你椒賢宮內?”太后突然一聲厲喝,馮嵐嚇得身子一抖,卻嘴硬道,“太后明鑑,臣妾不知太后所說的是什麼。”
“哀家這是在給你機會,若你還不實好歹,哀家也留你不得了。”太后陰鷙著一雙眸子盯著馮嵐,馮嵐心慌的低下頭。“既然太后都知道了,又何必過問。”uhib。
“果真是你做的,你為何要擄走她?她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你擄走她做什麼?”太后質問。馮嵐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