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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人,最多的也只是三四人同行,無人攜帶重物,更無人以車馬運送東西。”

蒯鵬按捺不住,問道:“可有人反覆出入?”

那胥佐道:“這個,我卻不記得了,如果有人反覆出入,這流水冊子上也自有記載。”

蒯鵬剛要去翻冊子,葉小天已道:“方才我已看過。只有一人進出過兩次,理由是酒後遺落了東西在酒館。”

湯顯祖蹙眉道:“只有兩次,那不可能了。”

華雲飛和毛問智在這方面更無所長,一直跟在葉小天身後。並不發表意見。

樂司業見名冊上沒有疑問,不由鬆了口氣,他嘴上強硬。心裡還真擔心是哪個學生或者是哪個執役注意到了他們昨日運來的銀兩,一時動了貪念將銀子竊取。那樣丟人的還是國子監。

葉小天略一沉吟,道:“走。咱們再去後面瞧瞧。”

他們又穿過整個國子監學區到了後門,出入後門的人更少,一共不過二十多人,更無疑問。

仔細檢查過後,蒯鵬不死心,又讓樂司業帶著去看左右兩道平時並不開啟的門戶,那兩道門因為平時不開,鎖頭都生了鏽,仔細看那鎖眼,絕對沒有新鮮的擦痕,自然也不可能開啟過的。

毛問智忍不住道:“大哥,這可奇了,左右兩道門沒開過,前後兩道門沒有可疑的人出入過,這銀子還能飛上天不成?”

蒯鵬陰沉著臉色道:“如果銀子不曾運出去,那麼……”

葉小天和湯顯祖對視了一眼,一句話到了嘴邊,卻都沒說出來。

如果銀子沒有運出國子監,那自然是還在國子監內。

樂司業顯然也明白了蒯鵬的未盡之語,臉色難看地道:“怎麼,難道你們還想搜我國子監?”

葉小天嘆息了一聲,異常誠懇地道:“樂司業,您老德高望重,桃李天下。道德文章,無不欽仰。如今這樁案子,若不查個水落石出,不止無數難民受苦,國子監和樂司業您的聲名令譽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玷汙……”

樂司業道:“成了成了,你不用說了,老夫……答應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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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旁有一架軲轆,一個頭戴四方平定巾、身穿雜色盤領衣、腳穿蒲草鞋的粗獷大漢小心翼翼地爬進井口,站到一隻水桶裡,慢慢鬆開雙手。

上邊一個身穿短褐、褲褶、外套搭護的年輕人吃力地搖頭軲轆,將那繃得筆直的繩索一點點放下去。

忽然,那年輕人脫了手,哎呀一聲跳開,那軲轆的搖柄急旋起來,井下傳來“啊”的一聲慘叫,那年輕人趕緊撲到井口,探頭向井裡望去,大聲道:“老毛,你沒事吧?”

軲轆上的繩索到了盡頭,繃緊不動了,緊接著,那繩索顫悠起來,過了半晌,一隻大手猛地探出了井面,扣住井沿一塊青磚,緊接著一個人猛地躥了上來,半截身子還在井裡,便趴在井口,嘴裡汩汩地流出一汪清水。

水井不遠處,兩個身著曳撒,頭戴圓沿遮陽帽的監生手搖摺扇,好奇地看著這井口的一幕。

“年兄,這些人不是司業大人找來滅鼠除蟑螂的麼?井裡也會有耗子或者蟑螂?”

“啊!賢弟從小生活在城裡,自然有所不知,為兄少年時曾寄住在鄉下姥姥家,倒是知道一些,這耗子是能潛水的,或者因此,他們才打掃的如此仔細吧。”

“年兄真是博學,哎呀!井裡居然會有耗子,這……這咱們平時飲的茶……,哎呀,想想都要作嘔。”

“噯,眼不見為淨嘛。說起來,為兄在國子監已經兩年多了,僱人滅鼠除蟑螂的事兒還是頭一遭見,祭酒、司業各位大人,對我等學子真是關懷備至啊。”

“是啊,是啊!”

那從井口爬出來的人正是毛問智,至於在上邊放軲轆的就是葉小天了。毛問智咕嚕嚕地吐了一地井水,向葉小天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道:“大哥,底下沒有。”

葉小天眉頭一挑,道:“再找!”

他們都換了平民的衣服,百般無奈的樂司業幫他們找了一個藉口:滅鼠除蟑螂,清潔國子監。使得他們得以名正言順地搜查起來。

不遠處,蒯鵬拿著一根長長的用三根竹杆續接綁在一起的杆子,抬頭看看大楊樹上那個足有鍋蓋大小的老鴰窩,用力向上一捅,鳥窩翻了,幾隻鳥蛋從樹上掉下來,其中一顆鳥蛋正打在他的腦門上,蛋液捅了一臉。

旁邊幾個監生用很怪異的眼光看著他,蒯鵬抹了把一臉的黏液,拎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