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恐怕令尊聽了你今日這番言語,也不會輕饒了你。”
“你……你……”
關小坤想對付葉小天,還真是瞞著他爹的,他爹再寵他,又豈會為了他們小兒之間一些狗皮倒灶的事兒便去出手對付一個朝廷命官,一旦知道了,說不定還要嚴詞訓責他一番,葉小天一語直點本質,關小坤脹紅了臉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李玄成見狀,把馬鞭一下一下地輕輕拍在掌心,冷冷地道:“葉大使,你不過是個候參待罪的芝麻綠豆官兒,僥倖牽連進了張太嶽一案,這才化險為夷,不過靠的運氣,還是謙卑一些的好。”
葉小天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國舅,葉某是芝麻綠豆大的官,您是高高在上的皇親。葉某官兒雖小,卻是靠的自己本事,再說,我今天是芝麻綠豆大的官兒,可不代表來日也是!而您……呵呵、呵呵……”
葉小天這兩聲“呵呵”一下子就激怒了李玄成,李玄成再也不淡定了,他脹紅著麵皮,雙腳一踹馬鐙,向前逼近兩步,用馬鞭向葉小天一指,厲聲喝道:“葉小天,你好大膽!”
葉小天撩了撩眼皮,道:“葉某人一向大膽!”
李玄成怒道:“你找死?”
葉小天訝然看了他一眼,道:“怎麼,國舅爺敢藐視朝廷,當街毆打朝廷命官?”
李玄成幼年時姐姐就已成了皇后,那時他就是國舅爺,錦衣玉食、僕眾如雲,又兼是家中最年幼的一個,所以最為得寵,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一句重話,如今被葉小天再三頂撞,李玄成只氣得血貫瞳仁,大吼道:“你當我不敢宰了你?”
李玄成翻身下馬,揮起馬鞭就要向葉小天抽下去,毛問智搶前一步攔在葉小天前面,抬起右臂護住了頭面,華雲飛腳下墊出一步,只等李國舅出手,便不管不顧,給他一拳。
後邊展凝兒和太陽妹妹也不幹了,展凝兒冷冷地瞪著李玄成,暗暗蓄著勁道,太陽妹妹今日是陪葉小天赴任來的,身上沒帶蠱蟲,心裡便暗暗懊悔:“早知會碰上這個討厭的傢伙,人家一定帶上蠱蟲,管他多麼了不起的人物,敢欺侮小天哥哥,一定整治的他死去活來!”
就在這時,只聽不遠處官道上有人大吼一聲:“住手!”
耶?還有路見不平的?
葉小天和李玄成雙方的人一起扭頭向喊話處看去,就見一個白淨面皮、四旬上下,身著七品青色官服的文官急步向他們趕過來,看他胸前補服,貌似麒麟,卻是獨角,正是傳說中能識善惡辨忠奸的神獸獬豸。
既然穿這樣的官服,那毫無疑問必是御史了。一見來人是位御史,李玄成和徐麒雲的臉色就有點難看,關小坤和芮清行更是皺了皺眉。御史啊!雖然只是七品官,可他管的事兒可寬,就沒有他們不能告的人。
尤其是眼下這四位,兩個尚書的兒子,一個是小公爺,一個是國舅爺,要麼是皇親勳戚,要麼是高官子弟,見到御史就更加打怵,因為古往今來,再也沒有比大明的御史更喜歡跟高官權貴對著幹的了。
說起大唐,都知道有個直言犯諫的魏徵,可大唐也就一個魏徵,大明可不是,大明的言官全都是魏徵,一個個窮橫窮橫的,個個都敢直言犯諫,因為“魏徵”太多,皇帝沒有那麼多小辮子給他們抓,他們就退而求其次,什麼王爺國公、國丈國舅、尚書侍郎,逮著誰告誰。
李玄成暗暗叫苦:“一時沒注意,怎麼就招來這麼一條瘋狗?”
關小坤和芮清行看清來人,臉色更是難看,這個言官他們認識,這人叫喬奈何,是喬枕花的父親,別看喬枕花整天和張泓愃等人混在一起,身上也有些紈絝氣,可那只是他老子疏於管教。喬奈何此人可是有名的清流言官,一向以海瑞海青天為效仿目標的人物。
喬奈何怒氣衝衝地闖到他們中間,那單薄的身子往葉小天等人身前一站,挺起雞胸脯兒,衝著李玄成等人喝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倚仗的是誰家威風,竟敢當街毆打朝廷命官?”
徐麒雲見狀,趕緊道:“國舅爺是何等身份,豈會與一個不入流的雜職小官當街爭執,實在是此人出言無狀,太過無禮,這才激怒了國舅。不過,國舅大人大量,也不會與他爭執,咱們走,咱們走。”
關小坤和芮清行見了喬奈何,不好再在馬上坐著,趕緊溜下馬來,乾笑道:“喬大人好,喬大人誤會了,我們只是口角之爭,口角之爭,不勞喬御史過問,我們這就告辭了。”
二人回身向李玄成急遞眼色,李玄成冷笑一聲,心道:“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今日有御史在此,且不與